假如成功时连个庆祝人都找不到,再大野心似乎也没有实现必要。
这年半他从不怀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荣华,只怀念妈妈做饭,和贺峤第次为他打领带时轻声细语,那是再也回不来美好日子。
第二天还是照常去公司。
毛巾擦过干掉血渍,方邵扬眉心紧拧,额前冷汗顺着发梢往下滴,可是始终不肯回她个字。
她把指甲掐紧:“你不说也知道是他。”
也只有他心心念念贺峤,能让这个睚眦必报人闷声扛下所有伤,绝口不提报复两个字。
王可彧眼睛不看他,只看伤口:“早就跟你说过别去自讨没趣,你跟他已经是不同世界人,干嘛还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黑衬衫上干透血迹比别处深,被水沾就全洇进浅色毛巾。方邵扬不想听她说下去,拂开她手将脸朝向沙发背。
王可彧在公寓门口等到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方邵扬没坐电梯,层层走上来。感应灯从遥远底楼路亮起又黯淡下去,他步伐沉重却不稳。
“等你好久,怎才回来。”高跟鞋声音回响在楼道,王可彧吓跳,“怎搞,怎满身是血?”
他抬手想按指纹,可手臂微微打颤。王可彧急忙搀住他,只觉得他浑身重量山样压在自己身上,满身酒精气跟血腥味,跟离开公司时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进门开灯,她把人架到沙发上。方邵扬仰面倒下去,整个人颓然地陷在沙发里,也不说话。
“这里已经没什好留恋。事情结之后立刻就走吧,带着阿姨骨灰起走,以后再也不回来。”
“要走你走,还有事要办。”方邵扬低声说。
“到现在你还不死心?”
这根本不是死不死心问题,她哪里懂。如今方邵扬尚有复仇这件事撑着,等到扳倒荣信那天真来临,他生命中还能剩下什?
想到那时候生活茫无重心,他就感到阵莫名空虚。他甚至有些害怕那天到来,害怕大哥、爸爸有天真对他俯首称臣,那样他就再也没有可恨人。然后他该怎办,该为谁拼尽全力,为自己吗?
这所公寓是他随便挑,原先也没打算住多久,天花板上有些渗水痕迹。他拿手臂挡住眼,忍受着肩膀钻心疼痛。
没过多久,旁边位置凹陷下去,“衣服脱,帮你把血擦干净再消个毒。”王可彧坐旁边看着他,手里拿着条绞干毛巾。
方邵扬不动,她就伸手把他领口拽开,也不管他疼还是不疼。
可是衣服拉开,她又重重吸口气。他肩膀明显被什很钝东西戳过,伤口周围血肉模糊极不整齐,里面还在微微往外渗血。
“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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