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笔他牢牢握在手里,越跑越远。
—
晚上九点多,方邵扬收到章维短信——
“下来,在你家楼下亭子里。”
当时方邵扬正在洗澡换药,大约过十来分钟才下去。
拳打脚踢像雨点样落下,章维躺在脏水里只手护着头只手握着笔,后背、腰侧疼到没有知觉。后巷里不止他们两个人,可是没有任何人呼救或者求助,只有皮鞋挨到肉上闷响跟唾骂声。
到最后是刘晟自己打累,喘着粗气停下来,重重踢他膝盖脚。
章维仰倒在地,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眼前被不知是眼泪还是脏水东西糊得看不清。被刘晟拽起来后他连站都站不稳,苍白嘴唇裂开流着血。
“妈……”刘晟还不够解气,“知道错没?”
“……”
心那儿找找。那儿有个清洁工正在作业:“这垃圾们都是要统处理,你要找什帮你找。”
他不肯说,坚持要自己翻。
前夜下过雨路面还没有完全干,地上又是泥又是脚印跟落叶,垃圾桶散发着阵阵恶臭。强忍着恶心在人高桶边翻许久,工夫不负有心人,居然真让他找到。
幸好……
幸好还在。
月光皎皎,道清瘦身形坐在那处僻静凉亭中,吹着风,靠着柱子等他。
“章维。”
听到声音章维扭头,手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脸上笑下:“怎这久。”
“大点儿声!”
章维咬紧牙关闷着头,静止三秒后忽然转身,用尽最大力气将刘晟头推到墙上!
砰声——
刘晟前额重重嗑破,捂着头惊悚地盯着他,旋即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应该是晕过去。章维全身簌簌发抖,站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没有动,直到远处清洁工猛声叫唤才如梦初醒,转身发疯样往巷外跑。
傍晚风仍然闷热,从他脸、他袖子、他耳畔穿过去,带着血腥味恐惧跟畅快热闹地鼓动着他心脏。
他用袖子把笔壳上沾脏东西擦干净,正要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脑后头发忽然被人狠狠揪住,人也惯性向后倒去!
“章维你胆子够大啊。”刘晟把拽住他,盛怒脸出现在眼前,“还说你怎去半天不回来,原来到这儿来给旧情人找笔来。他让你来找?”
“不是……不是……”章维头皮生疼,视线被生理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两只手往后伸可怎也抓不住他手腕,“是自己要来找……”
“贱骨头,你是不是还忘不他?”刘晟将他猝然摔到地上,上去狠狠脚把他踢得身子蜷缩起来,“贺峤送他笔你在这儿跟着紧张,你脑子里有屎是不是!”
“吃里扒外让你想他,让你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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