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差五分，方怀业带着助理入场。
贺峤也来
，满脸倦色，衣着却
丝不苟。方邵扬想打招呼苦于没有时机，因为从进门到坐下贺峤始终没有看他。以为是工作场
那六个人签过事前协议，反悔
可能性确极低。方邵扬低声问：“你在关心
？”
贺峤嗯声：“随你怎
想。”
电话那头心脏猛烈跳动，可还没等多聊几句，贺峤就推说父亲还在等他，不得不挂。
“峤哥——”方邵扬截住，“早点休息。”
贺峤静片刻，说：“你也是，早点休息。”
这件事暂时保密，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会小心处理。”
戎跃没有再继续追问，只说：“做生意事不懂，没办法帮到你。但你要是身体上有什不舒服，任何时候都可以找，随叫随到。”
贺峤确是不舒服，但他必须得撑下去。车内寂静，只有悟空呼噜声。他慢慢俯身，疲倦地趴在前挡上，眼前却仍像幻灯片样重放着那几张合照。
医者治身不治心，身上病痛有药可治，心里病痛却无药可医。他被方邵扬次又次地伤害，新伤叠旧伤，已经到药石罔效地步。可是同样，他心也变得越来越坚硬，以往刀子轻轻戳就会流血，现在擦掉血还能强装没事。
当天晚上，方邵扬破天荒接到贺峤电话。
两天后周五，荣信董事会。
按惯例会议是四点开始，但方邵扬三点半就来，还特意带着Shirley。他今天心情比较轻松，领带也特意挑条亮色。出门前Shirley见笑着调侃：“这复杂结有好几年没见人打过，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有这门手艺。”
“EldredgeKnot.”跟两年前相比，如今方邵扬发音非常标准。他意气风发地正正领结：“越是重要场合越适合打复杂结，这是贺峤教。”
相比起他们这边，方怀业那边天气就没这明媚。前两天他就收到来自贺立先暗示，鹤鸣这票不会投给他。失去这个重要支持，董事长于他已经是遥不可及目标，除非有人当场变卦。
可是谁会这做呢？贝山发展得蒸蒸日上，旦杀进线下市场实力更加不可小觑，就算有人想得罪方邵扬也不会在今天这个场合，每个人立场在台下就已经分明。
“你说伯父已经决定把票投给？”
“嗯。”贺峤声音听上去格外冷静，“到时候会代他出席。”
“太好。你这票加上已经谈下来六票就是七票，这两天再去——”
“邵扬。”他忽然云淡风轻地叫声，把方邵扬叫愣。
“放松两天吧，你也累。十三票中拿到七票，胜算已经是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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