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这回不是陪伴相看,帮忙采买聘礼来着!”厚九泓眉毛跳都快飞起来,极有八卦劲头,“奇永年这多年亲事不顺当,哪知这回这快,相看完人女方就点头,说马上办事,三个月内完婚,寻常人家操办婚事,不说从小吧,至少提前好几年准备,奇永年这什都没有,岂不叫人瞧笑话?于是各种托朋友,托朋友朋友帮忙,薛谈这不就来?薛谈不仅帮他采买聘礼,成亲之日还混在男傧相里,帮忙接亲,招呼客人,得好大个红封!
热烫姜茶暖胃,小半碗下肚,他冰凉指尖已不再僵直,唇上润些血色,总算觉得这料峭春夜,不那难熬。
面颊微痒,伸手去拂,是不听话,悄悄滑下来发丝。
朝慕云看着绕在指尖滑溜溜长发,浅浅蹙眉。
他可以掌控身边形势,做好所有安排,哪怕身处不利环境,也能第时间调整,掌握主动,独独对古人长发……没办法。
头发……要怎梳?
火光明烁,照亮寂沉暗夜,大理寺少卿指挥若定,命令下发井井有条,肃正威严,皂吏齐声喝应,队列整齐,现场勘查即刻就绪,周遭搜索散开搜索,有条不紊展开罪案调查工作。
在场其他嫌疑人,自然是大殿过堂,看能否排除嫌疑。仍然不是起,嫌疑人们依次被提调,独自面见大理寺少卿。
这次过程似乎慢很多,也许是群人之间气质最扎眼,厚九泓仍然是第个被叫过去,久久也不见归来。
朝慕云依着窗,看远处火光明灭,有人来又走,脚步声频频,除官府皂吏,还有其他嫌疑人,他看到住在寺庙里小姑娘拾芽芽,看到寺里武僧嘉善,大殿提调进程在往前,厚九泓却直没有回来。
他去做什,朝慕云心里大概有底。
学别人那样高高束起,他不会,随便绑,又太松散,动动就要滑开,他对着镜子愁半天,最终从两鬓侧分别挑络,挽在指间绕绕,合在脑后绑住,头发仍然披散,但至少有约束,不会随便落在颊边。
房门微响,有脚步声,是厚九泓回来。
“要不说你厉害呢,还真叫你给猜着!”
厚九泓走到桌边,连着干半壶凉茶,两眼放光:“这奇永年成亲时,薛谈果然在!”
朝慕云不动声色将梳子放到边:“哦?也在陪伴相看?”
“笃笃——”
很轻声音,力道不大,是院门被敲响。
他过去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人,地上放个食盒,略大,共有三层,拎回房间打开,是松软精致小点心,和热腾腾姜茶。
看小点心猫猫头造型就知道,是拾芽芽。
朝慕云垂眸,将姜茶倒进巴掌大小碗,双手捧起,口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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