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企图放缓心率:“裴律,明早要去机场帮胡律师接人,你看能不能起过去?接完人,就把车给你开回所里。”
耿直贯不会看人眼色,晚上又喝酒,像是脑子被灌马尿。张口就拆台。
“哎,你不是说开……”
形势不妙,咬着后槽牙,侧踏步,踩上他鞋。耿直疼地倒抽口气,脸上肌肉瞬间提起来,很夸张。
好在他终于明白良苦用心,把气吐出来时,说出话就拐百
耿直,,还有裴雁来。久违搭配。
高中那会儿去食堂抢午饭,偶尔会是这个阵型。
耳边是耿直聒噪环绕立体声,端着十块钱餐盘,荤素二两米,刮下来油能再炒盘辣椒肉丝,碗里是刷锅水样没有蛋蛋花汤,塞进嘴里口薯条鸡,抬头就能看到裴雁来。
同色校服乌泱泱填满焦点后背景,躁动被嚼碎,大庭广众下只能吞进肚子,感到欢愉,同时也感到不甘。
但现在去想,那却是段无法追溯、不可再得好日子。
耿直姥爷早年汽车产业起家,上世纪末转投环保企业,算是树大根深,网络百科上有名有姓。裴雁来有所解并不奇怪。
“既然班长都开口,那也不跟你们客气。”耿直抹把额头,说:“到时候如果有遗产官司,可真要束缊乞火,登门求助啊。”
有点儿诧异,挑眉看他。也不知道“继姥爷”对他进行什改造,短短十多天,连成语都说顺。
裴雁来点头,和他碰个杯:“鼎润有几位擅长遗产官司律师,好说。”
舞曲换首,更闹耳朵。多面切割玻璃杯相撞,但夜场里这样矮响声瞬息就被吞没。
出酒吧大门,空气变得清新,讲话也终于不用扯着嗓子。
裴雁来和耿直车只隔两个车位,就在夜店门口。两位穿着印有平台logo羽绒马甲代驾已经边个站在车边。扫眼马甲上卡通羊,很眼熟,是李阳鸣原来公司标识。
或许是裴雁来今晚罕见态度让松懈,看到黑色雷克萨斯瞬,突然萌生个非常大胆念头。
停下脚步,干咳声:“那个……”
开口,两人都停下来看。
这杯见底,耿直显然还想说点什,但裴雁来顿,突然从口袋摸出手机。
“抱歉。”他面上挂起歉意浅笑,指腹摩挲屏幕:“叫代驾到。们……”
反应很快,答:“老耿代驾差不多也该到。”
耿直从善如流地低头,检查手机收件箱,两秒后拍拍大腿:“哎,还真是。地方太吵,都没听着消息提醒。”
裴雁来拎起外套,起身:“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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