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被惹怒,车速直线飙到百,面无表情地接连赶超三辆车。
“嘟——”
“草,有病啊?怎开车?”
“他
“不想离职。”木着脸,很快驳斥。
笑话。来鼎润比他还早,要滚也不该是滚。
可转念又想……他是上司。
“你不想,”裴雁来轻笑两声,不置可否:“那你想做什。”
重逢两个月,这个问句出现在他嘴里频率实在很高。
也不知道打给谁,算算时间,两声没响就被接通。
“嗯,早……燕平机场三号入口,九点,车牌号是Y07S19。”他语气平稳:“对……事发突然,可能要麻烦你帮把车开回律所。”
到嘴车要飞,不能不拦。如果老胡女儿家只能挤出租,那骂怠慢和办事不力都是轻。
扫过他通话页面,联系人没有备注,只有串杂乱数字。
或许是追车后遗症,肾上腺素升上去还没来及降。心横,非常冒犯,伸手挂断他电话。
于让拉开条缝。
坐上陌生副驾,把沾泥裤子狠狠在座椅上擦擦。也有报复心,害遭这趟低配速度与激情,总要还回去点什。
“快到时间,裴律。”提醒他,别想着再把甩下去,除非他航班延误或把机票改签。
裴雁来没理,但车子再次启动。
沉默在车厢里膨胀。车窗直没合上,他今天车速很快,月寒风灌进来,吹得右耳发麻。
“说实话。”垂下眼,喉结发紧:“这句话更想问你。”
反复无常,喜怒不定。
从多年前最后面开始,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人。
话音刚落,裴雁来突然猛轰油门。踩着二十秒绿灯变成六十秒红灯末尾,车飞驰着穿过马路。
车内气压从这句话开始极速降低。
对话被迫中断。
裴雁来不紧不慢地侧过头,看时神色平静,但如果现在手上有抢,并不怀疑他会眼神都不甩就把打成梭子。
“帮你开回去,”亡羊补牢:“免费。”
车流动。裴雁来踩油门,挪出不长段路。再次停下时,他语气稀松平常:“林助理,出差这段时间,希望你可以另寻高就。”
这话说得太重,简直就差指着鼻子让滚蛋。
过两个路口都是绿灯。如果不是早高峰时段,可能会更加畅通无阻。但开到下个红绿灯前,有小段路堵住。
这是裴雁来第次踩下刹车。挤在车流中静止不动时,终于打破静默。
“裴雁来。”不谈公事,更想这叫他:“有话要说。”
可裴雁来显然打定主意跟做对。
话音没落,他就挂上无线耳机,随手拨出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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