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晓说,“千越,你不在哥家做?也好。嫂子是苛刻人。只是……”他伸手捏住千越指尖,摩索着他光洁指甲,“只是……千越……别逃,好不好。”
他说,千越,你别逃,千越,你别逃好不好?
千越轻轻地笑,对以诚说,哥,你说有多傻,他叫别逃,就不逃。
那以后,计晓常常约千越,他并不急,那种见面就上床事儿,他也不是没有干过,但是,千越这孩子,是不行,会少很多乐趣。他愿意跟他细水长流。他常常约他去那个小小茶社,去些隐蔽僻静小公园,他细长手指轻轻划过他脸,慢慢地吻他,隔着衣服摸着他秀挺背,然后,再伸进去抚摸他光滑沁凉肌肤,那上面,因为紧张,也因为初次同xing之间爱而起层薄薄汗。他点点,分分地
不相干念头,象,他手劲儿真大啊。原来今天是月中,难怪月亮这圆。还有,他身上香水味,跟爸有点象。明天还有两节泛读课,那老太太语调,慢吞吞,听着可真急人。
无数念头,如慌乱鸟儿,扑愣扑愣地越过千越头顶,让他不能思考。
终于,计晓放开他,看着男孩子吓得几乎木呆呆神情,他微微地笑,桃花眼里光彩灼灼。他明白这是个非常单纯孩子,所谓好人家孩子,会给他很多惊喜,当然也会给他点点麻烦。如果你在白纸上落笔画上画,若是想去除那些痕迹,会不会有点点麻烦?会吧。计晓想,可是,在白纸上作画,无论如何,都是个囧囧。
计晓又微微笑下,捏捏千越耳朵,说,“回去吧。在这儿看你进去再走。”
他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个男孩儿几乎是苍惶地逃进校门,他又无声地笑。
第二天,千越去计晓哥哥家,磕磕巴巴地说,以后不来,功课紧,应付不来。计晓嫂子很不高兴,说,“小沈,你这半途走,还得重新找人。当然不是找不到更好,只是耽误孩子学习。”
千越遍遍地说对不起,要不,他说,这个月上课费,不要。
于是,千越逃开。
但是,那记忆是逃不开。计晓那张月光下惊人英俊脸,他低低说话声,他落在他唇上那热湿感觉,象是坏磁碟,遍遍反复着那些片断,伴随着心中巨大轰鸣声,温柔地,固执地反复出现。所以,在接到计晓电话之后,千越鬼使神差地,还是去约定地方。
那是个很偏小茶社,原先是个地下室,灯光不太亮,每张桌子旁,都有大株绿色植物,光线透过枝叶,碎碎地打在桌面上,打在计晓脸上,映着他脸上温宛笃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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