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接着说:“别怕越越。这次又不是去摊牌。只不过,想让你跟家人慢慢地熟起来。喂,别怕啊?”
千越说,“春节不都是要买水仙放家里吗?以前们家里买,不晓得怎搞,都长得象蒜那高,开花倒不少,太重,头撑不住,全耷拉下来。”
以诚说,“越越
以诚把千越脸上被子扒拉开道宽缝,“越越,今天你可别做小驼鸟。你听清楚罗,春-节-跟--回-家-去。”
千越扭扭,答道:“以诚哥,你这里放个什,硌。”说着,从身子底下掏出盘cd来,拿在手上颠着,“说没条理,你东西也乱放,cd居然放在这里。”
以诚说:“越越……”
千越说,“咦,这碟可有点儿年头,哦,你还没老,就开始怀旧。”
以诚急,搬过千越脸就亲。
春节就在眼前。
以诚说,“越越,春节,要回家过年。你跟起回去好不好?”
千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都快睡着,听见这话个激灵醒得透透。却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以诚在他露出半个头上拍拍说,“喂,越越。”
千越在被子里说,“睡着。”
千越半天才得以呼出口气,“咳咳咳,是以诚,你这招狼吻招势已经用老,有什新没有,尽管使出来吧,本公子武艺高强,怕你不成!”
千越裹着被子站起来做大侠状,踩得床铺颠又颠。
以诚把他拉下来坐着,“越越,”声音里温柔与痛惜让千越觉得自己无从遁形。
“越越,没打算辈子瞒着家里。不管以后到哪里,这关总要过。不能把你就这藏着掖着,见不得光似。”
千越累似地靠在他肩上,听他缓慢语调,是以诚这个家伙,看似温和,坚持起什来,倔得象头牛,明知是南墙也要撞死心眼子。
以诚把他连人带被地抱起来,让他坐着,千越软耷耷地倒下去,以诚又抱他起来,他就又倒下去。又抱他起来,这回不倒,把床被子密实实地裹在身上,团坐在那儿。有点儿发呆。
以诚把他长长额发缕上去,露出光洁额头,说,“越越,跟回家去。”
千越往被子里缩缩。
以诚知道千越还是象小时候样,对那些简单事情,常常会很认真地去思索,象是晚饭吃什,家里要添台什样dvd,洗衣机里衣服是要晾在屋里,还是干脆先晾到外面去,好象天有点yin。他常常会拄着下巴,微皱着眉,很努力地去想,仿佛那些事有关生活本质,或是,有关幸福。
但是,真正遇到需要考虑事,他就会顾左右而言它,象尾小鱼,遇到水底大石,就从边儿上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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