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摁下车载屏幕上
接听，车里传来青涩声音：“遥哥
篮球是不是掉你车上
？”
“是
。”
窦遥开车不方便。李绪木着脸往后扫眼，确有个鼓鼓篮球背包，于是顶着冰山表情嗯下。
“饿？”
李绪嘴硬：“还行。”
“抽屉里有糖。”窦遥说。
正好碰到红绿灯，窦遥停稳车，前倾身体，伸手拉开前面放东西小格，找出几颗散落糖。
橙子口味。
可你不就去过
次？自己上个月都走错过好几回。
但李绪也没追问。
他手指微蜷，侧过脸，降下车窗吹风。
路上两个人没聊天，明明好几年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说才对。阳光渐渐变成橘红色，车行驶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上高速以后窦遥提醒李绪关窗。
就这样安静下来。
他甚至怀疑窦遥是故意。
窦遥体温很暖，但听起来呼吸有点发沉，可能是感冒症状之吧。
调好以后窦遥直起身坐回去，但直没启动车子。
李绪闷声：“快走啊。”
磨蹭什。
都说座驾跟主人很像，窦遥这辆好像也不例外。
眼前内饰是皮面哑光，车载香氛味道也很淡。不过后座扔着件外套，前挡还放着喝半矿泉水，算是有点活人气息。
李绪想把座椅角度调下，但这辆车太高级，他怕碰坏，没随便动。刚想问问旁边人怎操作，回过头那瞬，鼻梁差点跟某人温热胸膛擦过。
……光线全被挡。
窦遥垂眸看他。李绪下巴微抬，失神那半秒钟吧，然后才匆匆坐直身体。
李绪接过来攥着没吃，十指交错虚拢着，目光看向窗外。
谁喜欢吃糖？他没这个习惯，窦遥更没有，应该是校门口那个小男生吧。
“你跟——”
突然有人打电话进来。
“抱歉。”
窦遥既不提问也不开口，只是在余光扫到李绪脸色以后说：“热就开空调。”
“不用。”
李绪偏开脸，闷头拉开外套拉链，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动作。
气氛再度陷入微妙凝滞。
本来就这样路沉默下去也行，谁知道过没多久，他肚子忽然低微地咕声。
静两三秒之后，窦遥平声提醒：“安全带。”
“……”
面无表情地转身系好，李绪在心里邦邦给自己两拳。打起精神来啊朋友。
“家在——”
“不用你说，记得。”窦遥目视前方，“上回去过。”
“来。”
感觉到窦遥手臂越过自己，手掌撑在自己腿侧，衣服上初秋寒气侵袭进鼻腔。李绪屏住呼吸，眼睛也不左顾右盼，只是没什表情地盯着车窗。
“收下腿。”
“……喔。”
想抽烟，爆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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