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着,布先生急?”
“说死者是自作自受,没有凶手,你为什要插手!”布松良用真实表情肯定对方猜测,他就是急。
申姜挖挖耳朵,散散漫漫:“看不惯喽。”
布松良沉下声音
“你——有辱斯文!”
贺鸣甩袖子,清高又傲慢走。
“呸!”
申姜在他背后啐口浓痰,最看这种装逼人不顺眼,自己屁股下堆屎,还笑话别人脏,京城里这几个月,最有辱斯文难道不是你贺鸣?亲手把养大自己义父送进死牢,害得人家破人亡,因这事得利人夸你句‘大义灭亲’,你就真大义灭亲?
跟他比,牢里娇少爷可爱多。
死者这里尤其有面子……
管家,师爷,小妾,下人,铺子里掌柜,个个问过去,却没有太清晰指向,口供里最清楚结论就是——死者脾气不好。
而且这梁家像是遭贼,多处都有被翻挑痕迹,尤其是书房,看起来像被顺多少遍……
走这走那,再回梁家,整天忙碌下来,已是暮色四合。申姜有新发现,也有新疑问,有点想不通,准备回去再问问娇少爷。
刚出梁家大门,就看到个人,还是个熟人。
可惜可爱人不定命好,这对兄弟往年也曾是京城里佳话,如今境遇嘛——算,比不得。
正好路过糕点铺,申姜难得起点良心,拣最便宜米糕买两块,揣到怀里,回北镇抚司。
还没走到诏狱,就被人拦下,正是相看两相厌仵作,布松良。
布松良面色极为不善,揣着袖子,抬着下巴,脸色似傲慢又似威胁:“你在查梁维案子?”
申姜眼珠转,明白,这是找场子来。但他不怕,他确违规操作,可没出什差错,按小册子最多罚个两鞭,你布松良可是验尸出大错呢,你敢跟谁告状?
细眉长眼,圆领青色官袍,大袖敞口,乌角革带,黑纱幞头,不就是新上任刑部侍郎,牢里那位娇少爷义兄,贺鸣?
梁维案子,还是从他手上抢呢。
贺鸣显然也没料到会撞上锦衣卫,怔之下,长长眼梢已经凝下来:“夜至而动,果然是你们锦衣卫风格。”
这看似平静实则嘲讽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什东西见不得光,只能晚上行动?自然是那鼠辈。
“哟,刑部还没放弃这个案子呢?”申姜嗤声,也阴阳怪气,“不服气往上头申诉啊,不敢走文书,不敢跟们指挥使硬刚,人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人后偷偷摸摸趁夜过来看——贺大人此举,着实像那绑不住男人心,没胆气舍不得扔可能有前程男人,没勇气自己努力,又没脸见不得正房外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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