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大戏散场,似乎切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个关在诏狱,见不得光人,不会改变,永远都是。
“走吧。”他越过申姜,往后面小门走去。
那里才是他应该去地方。
申姜瞧他臊眉耷眼,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警惕往后跳步,和他保持距离:“您别这样,怪瘆人,可没亏待你啊,你不能搞!”
叶白汀
他心跳很快,不敢抬头,指挥使那精明人,真不知道他在冒功?他和申姜之间气氛涌动,真很隐秘,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他不敢往更糟糕方向想。
仇疑青居高临下看着他:“仵作布松良,无能,张狂,以下犯上,连本使都敢威胁——现治你渎职之罪,杖八十,除名北镇抚司,你可心服?”
布松良指尖紧,颤抖着叩头:“属下……心服。”
至少还有命在,至少还能活着……
申姜没办法从娇少爷个眼神里领会这多,但没关系,他知道娇少爷知道就可以,会儿私下再问。
案子破,房间迅速被清理干净,凶手昌弘文被抬去诏狱,嫌疑人们离开,刚刚冲进来锦衣卫被郑英带走,去抄那寥寥几个没落网据点,最后就只剩个布松良。
和进来时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不同,他现在萎靡很,明明已经没人按着他,他还是动不动,眼神愣愣,像被什东西夺魂似,空洞又难堪。
败……又败……都是那老王八蛋昌弘文!
要不是这老东西误导,他怎可能走到这步!他是被骗,才丢人丢这大!
布松良很快被架下去,仇疑青也转身走,似乎想起有什事要忙,没留下什话,别人……也没敢问。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仇人滚蛋,申姜心里美不行,看叶白汀眼神都带着笑:“走吧少爷,送您回去?”
叶白汀看看被人打开又关上门,房间被遮挡很严实,幽幽暗暗,只有缕阳光随着门缝泄入,转瞬消失,触不到,看不着。
他都已经快忘,阳光有多炽热多明亮,落在身上是怎样温暖?
受人误导摆布,顶替别人功劳,欺瞒上官……数罪并举,是要丢命!
布松良深呼口气,提醒自己冷静。正确验尸结果根本不是他给,可不管申姜还是叶白汀都没有戳穿他,为什?因为他们本就拽着彼此小辫子,保持着微妙平衡,咬出来,大家起倒霉,不咬,就是做人留线,接下来怎走,大家各凭本事……
面前出现双鞋,染着血色,是仇疑青。
“眼瞎心盲,蠢不可及,你当真是北镇抚司仵作?”
布松良拿掉塞在嘴里布巾,个头磕在地上:“属下愚钝,请指挥使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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