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部分都是班主想办法化解,”仇疑青道,“容凝雨此人,温柔聪慧,春风化雨,很有些手腕。”
叶白汀又问:“燕家班呢?两个戏班子都有个第,是否竞争激烈?”
仇疑青点点头:“几乎每逢大生意,两边都要杠杠,燕柔蔓最初也在容家班,起初艺学不错,后来不知怎,总是和容凝雨有矛盾,于六年前脱离容家班,自创燕家班,在外头接堂会生意……没那干净,基本只要银子给够,给足尊重,她就都会答应,而燕柔蔓最喜欢做事,就是抢容家班生意。”
叶白汀若有所斯:“确有疑点啊……”
“再有疑点,都比不过李氏!”
主姓容,名凝雨,年三十四,擅调香,早年对香料味道极为敏感,行内颇受追捧,如若能精研下去,不无成为大师可能,然八年前大病场,嗅觉丧失,现已不再调香。”
叶白汀:“嗅觉丧失啊……另个呢?”
仇疑青:“另个是燕家班,擅《桃花扇》,也是整个京城,这出戏,只她们唱最好,班主叫燕柔蔓,年二十八,擅品香,她可能对调制香品技艺欠佳,用香品味却很好,但凡她会买会用香,定是最特别,很多夫人小姐会跟着她买,偶尔也会专门请她,问问意见。”
案发现场香料,除那过于浓重,仿佛在遮掩什似脂粉味,香鼎里燃完香料非同般,绝非常人能调出来,且那种味道,纯美又具有野望,暧昧撩人,非常适合用于情之事。
想到这点,叶白汀又问:“她们生意……是不是没那干净?”
二人说话间,申姜也回来,进来行礼,就说出自己判断:“凶手定就是娄凯妻子,李氏!”
叶白汀见他风风火火,嘴唇干裂,好心给他倒杯茶:“何以见得?”
申姜把茶口闷,舒服叹口气:“那天她来咱们北镇抚司,刚死丈夫,哭梨花带雨,柔弱吧,可怜吧?跟你们说,那都是装!给她报丧时,她太过震惊,确哭过,可从咱们这里回去,她该干什干什,哪哪
早前申姜也说过,男人们攒堂会,有时候是不那正经。
仇疑青点点头:“不错。容家班生意做三十多年,早年间并不干净,或者说,专门接这种堂会特殊生意,近十年有所收敛,容凝雨成为班主后,明令不再做这样生意,每次堂会前都会事先沟通好,言明有些事是不做。”
叶白汀沉吟:“是不是常有麻烦?”
贵人们生意哪有那好做,你说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哪怕是签契书,他们也能逼你玩出花样来,之前案子里紫苑,死还不够冤?
他猜这个容家班处境,可能并不那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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