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大街上以后凌意才敢喊第二声。
“等等
！”
在食堂胡乱地吃
几口后就跑出来，
路蹬车几乎没有停过，这会儿又边跑边喊，不出五十米凌意小腹便隐隐作痛，不得不停下休息。
他弓背急喘，手撑着腰，另只手给已经消失无影
厉醒川打电话。
第三遍，通。
第二遍还没打完，叮咚声响，身后电梯开。
厉醒川回头。
凌意粗喘着从里面跑出来。牛仔裤，灰羽绒外套，球鞋上沾满颜料。
他急切地四处找寻包厢号码，神情紧张，头发凌乱，白得像纸样皮肤透出潮红，全身上下毫无形象可言。
找半圈，忽然发现角落有人，脚下猛地刹住。
瓷勺落在盘里叮咣轻响。
“醒川，要不再打个电话？”
厉醒川默然片刻，拿着手机起身：“你们先吃，不用等。”
等他离开包厢，剩余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怎
搞，不是说凌意特别喜欢醒川吗？迟到这久电话都不打个。不会是压根儿没想认真谈，所以觉得跟咱们见面有负担，不想来吧。”
可姐立马比个嘘。
毫无反应。
老幺幽幽然语道破：“二哥会背。”
“……闷骚。”
可姐轻笑出声：“醒川，就那喜欢他啊。”
喜欢到连号码都背下来。
“醒川！刚才直打不到车只能骑车过来，路上没办法接电话回短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不是有意迟到，可以给大家道歉，可以请大家吃饭。”
除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凌意眼
四目相对，厉醒川眉头拧紧，转身就往楼下走。凌意即刻转身追上去：“醒川！”
脚步声个怒似风雷个满是慌乱。
厉醒川步两阶，转瞬间就下至大厅。凌意不及他快，身体又没完全复原，很快被他甩在身后。
夜晚临江华灯初上，路人行色匆匆，月光清可照物。
“醒川——”
可惜还是晚。
门虽然已经关上，但厉醒川没走远，这句话像阵风吹进他耳朵。
走廊烟味弥漫，地毯上有经年难去几滴油渍。他走到走廊尽头，对着外面沉沉夜色，拿出手机拨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他手指收紧，几乎想把手机扔下楼。
她视线落过去，只见厉醒川下颌收紧，似乎是想辩驳，但最终无言沉默。这样没有办法姿态，竟让他看起来有些少见青涩。
时间慢慢流逝。
餐厅老板品味不俗，包厢极显眼地方挂着个时钟，白石膏艺术底座上黑色箭头针，不经意间指向七点。
菜也已经上得七七八八。
最后个汤端上桌，西湖牛肉羹冒着热气。老幺拿起瓷勺想盛，被可姐个摇头微表情制止，僵着膀子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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