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幅画。
大卫霍克尼代表作——更大水花。蓝色水池对面静静放着把空椅,椅子背后就是褐色游泳馆,游泳馆大面玻璃倒映着这边建筑投影。往更远处看,两棵棕榈树从游泳馆后墙伸出来,白色顶、褐色墙、绿色树、蓝色水池、黄色跳板,切在阳光下,bao晒,画面凝固般,夏日独有慵懒而宁静。
凌意屏住呼吸。
所谓更大水花,指是从跳板入水那刻,打破宁静那个瞬间。这幅画主旨不在静,而在于极致静走到头,打破它时溅起水花。
厉醒川并不懂画,但不代表他不懂感情。
凌意哑口无言,却也不懂得生气。反而他用这种口吻把那件事说出来,让人有种如释重负感觉。
凌意跟在厉醒川身后,看着他掏出钥匙开大门,看着他走进去,渐渐睁大眼睛。
“你怎会有这儿钥匙?”
“把这儿租下来。”厉醒川挡在他前面,“为期个月。”
说完才走到旁。
而存在。他们像大学情侣样牵手、接吻、喝同杯饮料,厉醒川还骑摩托载他。做这些事已经不符合他们年纪,但他们失去东西太多,能补偿分毫都求之不得。
“接下来们去哪儿?”凌意坐在后座抱着他腰。厉醒川帮他盖上挡风板:“个地方。”
说等于没说。
开到座靠近海边建筑,从外面看只有层楼高,占地面积却不小。车停在门口,刚要进去凌意就拉住他,“别进去吧,这里好像是私人地方。”
门口没有任何标识。
在他心里,他就是这所房子,是这池水,而凌意是打破它水花。他是在用这幅画、用这个地方,诠释他们之间感情。
凌意身体僵又松,松又僵。他直在看着眼前切,表情是完全难以置信。他在看,也在想,在想这切是怎回事。
厉醒川就站在他身边。
好半晌,凌意才转头看着他,看会儿又低下头,静很长段时间。
有时候想说
视野顿时开阔。这地方比凌意想象得还要大,他站在门口,听见身后门缓缓关上,像是来到个全新世界。
海风吹过来时候,凌意抬起眸环视这个地方,眼前切有种强烈熟悉感。
左边是平静蓝色水池,右边是四四方方褐色游泳馆,脚下是浅杏色平地。
他快步走到块黄色跳板后,正对游泳馆,找到心里想那个视角。
没错。
目前,也算是吧。
厉醒川淡淡嗯声。
他表情让凌意觉得,他根本没明白自己意思。凌意就说:“私闯民宅是犯法。”
厉醒川低笑声:“你又不是没犯过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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