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赭是不会等他
。汤于彗有点失望地想。
阿赭不会做事情很多，站在原地等人不过也是可以预料到
件。汤于彗想，说好个小时再见，阿赭大概去找他朋友
。
工作人员诧异地来把缆车门打开，汤于彗很慢地走下来，对满脸疑惑工作人员笑笑，打算去找个地方坐着等。
说来奇怪，康赭本人明明是极暗，但是在他周围，光线吸收好像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从来都不比他更明亮。
汤于彗抬头望，眼就看见康赭坐在操作室后面座椅上，低着头玩手机。
光投射在佛寺金顶上，碎金样光随着缆车上升在视线里细细地淌成带状，泛着和落日下河水样，破碎、金色涟漪。
汤于彗怔怔地看着，感觉周围好似猛然喧哗起来，时间胸膛里仿佛鼓满高原风——它们没有形状，却把人心脏撑得很满。
对康赭想念在这刻猛地淹没他，尽管他们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
汤于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爱个人心情天崩地裂，不由分说地奔涌而来。
这从来都不是什
温柔细水长流，从它孕育出来那刻起，汤于彗就知道，它注定要溃于生命许多场景之中。
康赭手上还拿着两袋栗子，袋正在被他往嘴里送，另袋则被塑料袋包好，挂在他手肘处。
察觉到动静，康赭抬起头愣，“怎这早就下来？”
汤于彗言不发，很慢地走到康赭面前蹲下来，把脸颊放在他膝盖上，在心里叫声阿赭，又轻轻地抬起头，“阿赭，
爱你。”
他没有再往山上走，汤于彗下上途缆车后，把回程票递给工作人员，直接坐上下山缆车。
佛寺金光在渐近俯视下显得更加真切，它淌得不再那耀眼和辉煌，而是静静地笼罩着整个寺顶，继而笼罩住整个县城。
汤于彗被送往天梯另面，尽管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团云就在他背后，直温柔地注视着他。
阿赭，阿赭。
汤于彗在心里呓语样地念着，然而都快接近终点，康赭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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