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眼角爆出几个隐约十字,不想跟病人计较。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嗓音低沉地说:
“算,你睡吧。你尽快睡觉,尽快退烧,明天醒来就好。”
沈宁乖巧地点头,眼皮子无力地阖上,满脸虚弱潮红,歪着脑袋靠在谢寅手臂上睡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这晚,沈宁病反反复复好几次,他会睡着喊热,会醒来要喝水,喝水多要上厕所,回来之后又睡不着,这来来回回折腾让谢寅都开始怀疑人生。
今晚不是在主宅吃饭?不是家人开开心心团聚?为什要回来?
“,想吐。”
谢寅脸色变,瞬间放手。
沈宁倒在床边缘,对着床外作呕吐状。谢寅嫌弃以及抛弃姿态都做好,结果沈宁只是干呕几下,很快又痛苦地倒回床上。
“难受,呜,难受。”
他拳头锤在枕头上,两只脚胡乱地蹬着,把谢寅好不容易重新给他盖上被子又踢下去。谢寅额头青筋直爆,深呼吸两次才忍下把床上人扔出门外冲动。
晚风习习,卷起窗口白纱,也拂过阳台上男人柔软黑色发丝。
“对,38.5℃,还有意识,吃过药。”
“他自己选药,没有问题。接下来还是保持身体干净和物理降温就行是?”
“”
“不用。”他回答电话那头人:“你不用过来。”
为什要回来?
沈宁第三次干呕时候,终于发表个具有重要意义讲话:
“觉得,可能是饿。”
他说:“从中午起,就只喝杯牛奶。”
谢寅用种难以言喻表情看着沈
“不要动,退烧就好。”
谢寅虽然很嫌弃他,但也怕他真烧坏,只能重新上阵,压制住他手脚,用冰块降温。
沈宁虽然迷迷糊糊,却没上次烧得厉害,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他半睁着肿胀眼睛,眼中无神,虚弱地说:
“抱歉哦,身体太差。”
原来你知道。
谢寅挂断电话,才拉开玻璃门看向屋里人。沈宁烧得迷迷糊糊,浑身发烫没有力气,谢寅给他换衣服,抱他到床上休息。他迅速地把自己卷入被子里,过会又开始踢被子,哼哧哼哧地喘气,难过地发出小动物般呓语。
谢寅回忆着上次丽姨照顾他情景,接温水放在边上,从冰箱里拿出冰块,裹在干净布里放在他额头,四肢。
沈宁很不配合,手上拿着块冰块迷迷糊糊地往身上擦,冰块接触滚烫皮肤化作液体,顺着他上半身流下来。谢寅怕他冻伤皮肤,干脆把冰块撤下来,倒杯水给他:
“喝水。”
沈宁被双手扶着仰起烧肿喉咙,他难受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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