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要求还挺高。”
这话让齐弩良十分难为情,补充道:“什活儿都可以,脏点累点没关系。”
“知道,你等消息。”
工作事儿总算有眉目,心里绷紧弦也放松点。
到下午,齐弩良准时拉着自行车去接放学蒋彧。
冬天来,蒋彧周末补课也开始。自从下午放学被留下补习,他每天回家都要做作业到深夜。周末开始补课后,他几乎已经没玩时间。
齐弩良看孩子辛苦,也无可奈何,学习这件事他帮不上忙。唯能做,就是不把自个被开除事告诉他。这孩子原本心思重,总是担心没钱,让他知道这回事,肯定影响他学习。
但失业这事儿,不是光瞒下就行。大小两张嘴等着吃饭,家里水电气费、油盐酱醋都是花销,现在每月还有笔课时费固定支出。齐弩良把剩下钱算又算,总归支持不多久。归根到底还得赶紧找个工作,而且工作收入还不能太低,要不然供不起个正在上学中学生。
这天早,和往常样把蒋彧送去学校,他也假装去上班。待人进学校,他再折返回日化小区,在楼下找到梁麻子,让他退钱。
梁麻子却说天下哪里这样道理,该他办事情都办妥,该他打点那些也都打点好,齐弩良自己没做好被辞工,怎能赖到他麻子头上。
立冬后,天已经很冷。接到人后,他把头上绒线帽子摘下来戴蒋彧头上,把拉下两侧帽檐,包住孩子那两只容易生冻疮耳朵。
坐上车,蒋彧双手揣进齐弩良衣兜里,抱住他腰,猫在他身后,借男人宽阔背脊挡住冷风。
“补习上两周,老师讲能听懂吗
齐弩良自知理亏,又不是擅长狡辩人,只是闷头坐在梁麻子下午没什人早点铺子里,要求他:“头个月工资大半给你,才上三个月班,你把你打点剩下那些退给。”
“你意思是让分不要赚你钱,这事儿算白出力气纯帮忙呗。你想想俩非亲非故,找人长串,干嘛非得帮你不可?”
“……”齐弩良狠吸着手里便宜烟,憋红脸,嗫嚅道,“你能不能少赚点,退五百?实在没钱,工作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蒋彧还要上学……”
“行行,真是,遇上你算倒霉。”不知是不是听到“蒋彧”名字,念在这多年街坊情分上,梁麻子松口,“钱是不可能退你,这片儿个个都找介绍过工作,不能坏规矩。再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免费给你介绍个。”
有工作就好,齐弩良满口答应:“行,你尽快,工资不能比超市这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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