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四楼，七八个熟悉
面孔聚在公司大厅里，都是业务员，再仔细
看，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点伤，有是鼻青脸肿，有身前后背都是脚印。个个灰头土脸，神情焦急，看见齐弩良来，也没多余话。平时大家只是各做各业务，齐弩良又少参加喝酒打牌聚会，相较其他人，大家都对他陌生些。
邓江华找个平日关系不错问
齐弩良刚要伸手阻止他，电话响。
他接起电话，眉头紧皱，很快挂断，急迫地抓住邓江华胳膊：“走，回公司。”
“咋啦？”
“上车再说。”
邓江华爬上摩托，轰起油门：“真有人来公司闹事，什
人这大胆子？”
半个弟弟。浩子跟他爸妈路去北边打工，跟
关系不错就剩他，他跟开这个口，也不好拒绝。
“也不用给他多少钱，反正跟咱跑个腿儿啥，打发哥三瓜两枣够他零花就成。齐哥，你看你让他来吗？”
齐弩良皱着眉，用力吸口烟，把这最后口吸到烟蒂，随手在墙上摁灭烟头，颇郑重地说：“觉得去南边跟着他表叔挺好，开始苦点，后边多少有个手艺，混口饭吃总没问题，何必让他跟着们这种人混？”
听到这话，邓江华也愁眉苦脸深深吸口烟。
“不是不让他来，你是他朋友，又比他大几岁，你替他想吧。”
“去看才知道。”
公司在栋老旧大楼四楼。
下边三层原本是商场，但因过于老旧，地方也偏僻，只有少数几家还在营业店铺。眼望去，大都关门闭户，人气稀薄，再加上灯光幽暗，些没穿衣服、缺胳膊少腿儿假人模特格外瘆人。
每回邓江华来公司，都感觉背心汗毛竖起来。幸好他们不用每天过来打卡上下班，只有拿“业务”和送钱回来，需要经过这里。
今天也样，外边还是大下午，进这楼顿时感觉阴恻恻。还好有齐弩良走在前边，这人看就是个鬼神无惧主。
邓江华闷头想会儿，抬起头又笑嘻嘻：“算，还是让他滚南边去吧，呆在洪城这屁股大地方也没什出息。”
做他们这行，或许外人看着还觉得挺有赚头，但里边风险和提心吊胆只有自己知道，谁不是真正走投无路才拿着自个儿冒险。
邓江华或许不像齐弩良，有个半大孩子要养，但他也是孤儿个。早年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肇事司机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只有个爷爷把他拉扯大。如今爷爷也老，像他这样人，还有什方法能在这社会上立足，赚口饭吃？
齐弩良捏捏他肩膀，以示安慰。
烟也抽完，等那人还没出来，邓江华有点耐不住：“不行，得进去把人给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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