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衫和咖色休闲西裤，衣服
下摆扎在裤腰，人
直垂着眼皮。衬衫宽松，扎起来腰线里，是把女孩样细腰。颗圆圆寸头，头发齐整，像是新剪，从弯着后颈能看到剃成青皮发尾。
“陆经理，带客户啊，”张经理扫
眼他身后金发碧眼外国人，先打招呼，“咱这业务也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陆经理要多带大家赚美钞啊。”
陆明臣没心思搭理他这番阴阳怪气挤兑，他心思在旁边那人身上：“张经理，你也带客户？”
“这可不是客户，咱老板公子。”他转头朝向身边人，“来，小老板，给您介绍介绍，这位陆经理是咱们厂每个季度销售冠军。您以后有什
问题记得找陆经理，他准能给您解决咯。”
陆明臣伸出手：“你好，
是陆明臣。”
陆明臣永远忘不和丈夫初见。
当年他从小城市考进全国顶尖大学，来到A市。聪明孩子般都早熟，他很早就发现自己不样，也很早洞悉到这个政治正确世界虚伪面，所以他从未对外透露过自己取向。
毕业后，大学同学多是继续国内外深造，选择就业也都选大公司和事业单位。偏偏他选家私企，只因宋国强说希望吸收真正人才来对公司进行全面革新。他想法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这样平台可以让他真正施展拳脚。
宋国强没有食言，给他足够空间和权力。他和这位老板拍即合，打心底把公司未来当做自己事业去干。直到有天宋国强把他叫去，说是有点私事儿想要麻烦他，自个儿子马上毕业要来公司上班，让他帮忙带带。
这像盆冷水浇在他那熊熊燃烧事业心上。是啊，老板还有儿子啊，又怎可能真正轮到自己呢。陆明臣以自己手头工作太多、很难分出精力为由，让老板斟酌是不是把些业务暂时交给别人。
“宋书华，你好……以后多多指教。”
双凉津津手落在陆明臣手心，轻轻握握。男人这才抬起眼和他对视，然而又飞快地把视线瞥下去，耳廓开始变红。
“
也不知道宋国强怎斟酌，总之让他帮忙带儿子这件事不之。而陆明臣骑驴找马，已经在做跳槽打算。
他记得当时是夏天，正是毕业季。
不像现在厂区在城郊，办公室在市里，那时工厂和办公在个地方。
那天他带几个德国客户参观车间，游说他们在公司下单。厂里职工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坐办公室也没几个大学生。大家对和外国人说着流利英语陆明臣投来好奇和崇敬目光。
各个厂区都看遍，最后逛到数控加工区，在门口遇到另个业务经理也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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