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眼泪结成硬块,也不想再哭。听着里边父亲怒吼,他什也感觉不到。他双手也不再护着胸前,而是垂手扒着后边墙,手指无聊地扣墙壁斑驳腻子,只脚去蹭另只脚踢翻指甲,蹭出新血,也觉不到痛。
接着主导这场表演舞蹈老师被叫来校长室。
女老师脚步匆匆,很着急,在进门前看到宋书华。看到心爱学生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失色,问他:“你衣服呢?”
“衣服在更衣室,舞蹈服被爸弄破……”男孩漠然叙述,小心抬起眼皮看眼直对他倍加器重和关心老师,今天肯定让她失望,“……会赔。”
“不是这个……你也别跟这儿站着,跟过来。”女老师拉起他手,把他带去旁边间空会议室。而后匆匆离去,很快回来,不知从哪儿借来套校服和盒创口贴。
宋书华身上层层叠叠套好几条裙子。他缩在老房子玻璃衣柜角落,双手抱腿,把脸埋进膝盖。
老房子暖气已经停,春天气温远不到穿裙子程度,他裸露手臂上冷得起层鸡皮疙瘩。但他全然感觉不到这十来度气温,靠着冰凉玻璃柜,躲在长裙后边,像是被这些裙衫保护着。
昨晚丈夫粗鲁进犯让他害怕极,最恐惧甚至不是性本身,而是那双扯他衣服手。
那让他想起他父亲手,剥光他衣服,也剥光他切。,bao露在亮光和别人眼光中身体,让他像是只待宰羊羔,毫无人格尊严,只有羞愤耻辱。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他仍然能回想起当时无数细节,他仍活在当初那场噩梦留下阴影当中。
“你暂时穿上这衣服,把
父亲气疯,扒他身上裙子也没能解气。从大礼堂拖着赤裸他,途经半个校园,找进校长办公室。
他想他当时定很滑稽,除不穿衣服,他脸上还带着嫦娥娇媚妆,短发也全部塞进头套里,脚是光。路上碰到人都在看他。有同学认出他来,主动和他招呼,问他干嘛不穿衣服,问他要去哪儿,问抓着他男人是不是他爸……
半大孩子不像成年人拥有友善虚伪,议论起来别人也十分明目张胆。他们就当着他面议论他到底怎,猜测他干什坏事挨他爸揍。还有些好事男同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直到被他父亲呵斥开。
到校长室,父亲在里边大发雷霆,他就赤身裸体站在门口,接受来来往往教职工打量。
自尊心像个气球,只要扎破个洞,不把它封起来,里边气很快就会漏光。宋书华也样。刚刚在大礼堂被脱光衣服还恨不得立即死掉,这会儿站在办公室外,他已经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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