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几分，“师兄是不是以为
杀
他们？但云琇师姐和余飞师兄还活着，别不开心。”
说话语气明朗、像是要邀功
般。
沈星丛看着萧霖模样，心底忽然生出无限凉意。
他能理解萧霖
……高兴？
沈星丛难以置信这句话。
伤这
多门人，甚至连师兄师姐也没放过。现在罪魁祸首站在眼前，却问他为何不高兴？
他究竟是要心大到何种地步，才能高兴得起来。
沈星丛脸色苍白。良久，口中才喃喃吐出几个字：“为、为何……”
直到脚步停住，身后响起熟悉音色。温润如玉。
“师兄。”
沈星丛身子僵住。
他侧眼看去，映入眼帘萧霖身影。
夜色中身形颀长，形同鬼魅。俊美脸庞沾丝血，却恍若未觉。
听见萧霖名字，沈星丛心下沉。但他来不及思虑太多，反手握住余飞手掌：“师兄不必担心，这就帮你……”
话没说完，忽觉手心沉重。
余飞已失去意识。头颅垂下，手臂往身侧落去。
沈星丛只觉自己抓着
人仿若尘灰。五指再也抓握不住，自指缝间四散。
他眼睁睁看着余飞倒在自己身前，体内血液几近凝固。
沈星丛看清那人面孔：“余飞师兄！”
他连忙去迎。
听见熟悉音色，余飞撑着眼皮看来：“星、星丛？”
说话音量几不可闻，再不见平时生龙活虎。
沈星丛已来不及叙旧，指尖亮起光：“你先别说话，帮你疗伤。”
他咬紧下唇：“你为何要这般做。”
萧霖看他会儿，接着缓缓蹲下：“师兄不明白。身份,bao露，他们要杀。”
所以是正当防卫。
可这也是沈星丛最不能理解点。迄今为止都好端端。怎他俩不过分开会儿，萧霖身份就,bao露？
萧霖见沈星丛依然面无血色，微微弯下眼：“师兄放心。多数人都留口气，不至于身死。”
半弯下腰，笑容温柔。
“你回来。”
沈星丛话卡在喉咙中，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夜色静谧。由于这无言沉默，气氛显得愈加凝重。
萧霖未等来意料中反应，不由偏头：“好不容易相见，师兄怎不高兴。”
也因此，这四周声音才听得愈加清楚。
有脚步声响起。
鞋底踩过土壤，不急不徐。
但听在沈星丛耳中，却是声声在敲击心脏。
那人在朝这边靠近，沈星丛却不敢回头。
他手刚要伸去，就被把抓住。
这大概是余飞身上最后残余力气。他紧抓着沈星丛手腕，张开嘴：“小、小心……”
沈星丛：“什？”
余飞五指力道加大，忽地凑近：“小心萧霖，快逃——”
相比平时，嗓音无比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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