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泪眼婆娑地点头。
“那好,帮你,”夏清泽指腹滑过他哭肿眼皮,“护着你。”
迷迷糊糊,江浔再醒来,是在诊室后面张小床上。几个小时前他几乎是哭昏过去,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床上,挂出来双腿晃动,夏清泽拉开隔帘后差点被踢倒。
“醒啦。”夏清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江浔那张脸,嘴角勾着笑。江浔就去揉眼睛,能摸出来其中只眼睛双眼皮给哭没,肯定很滑稽,夏清泽已经把白大褂换下,跟他说,“你父母已经走。”
“……什?”江浔脸茫然,往外探探,果然没有看到他父母身影。
夏清泽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腰,仰着头看江浔,发自肺腑地柔声说:“真没有。”
江浔突然溃不成声。
像只无家可归又伤痕累累小兽,他唯可以依靠是夏清泽臂膀。
“她根本不懂,什都不懂!”他语无伦次地控诉,“她凭什装得好像很懂,她明明……明明什都不知道,什都不解。她凭什用心疼、为好名义剥夺喜欢权利……”
他想不通啊,压抑而又歇斯底里:“、没病……就是喜欢做动画,为什在她眼里,就是有病呢……”
…”陈筠鸡皮疙瘩都起来,“妈妈从没想过控制你,妈妈……”她呼吸急促起来,“会闲着没事去担心别人日子过成什样吗?当然不会啊,但你是儿子啊,就你这个儿子,心疼你,做切都是因为爱你啊!”
“那五岁时候你在哪里?”
滴泪啪嗒从江浔眼眶中掉落。没有任何指责,他只是很单纯、很单纯地问。
“十二岁,十七岁,真正需要你心疼时候,你在哪里?”
房间里突然安静。母子俩对视,陈筠是招架不住收回视线那个。
为什他们做父母,在孩子偏离所谓正常人生活后,宁愿相信他们是病,也不愿意放手让孩子为自己搏呢。
他还是坐在椅子上,夏清泽已经站起身,将他身子和脑袋护在自己胸前。良久,夏清泽轻叹声,说:“是啊,你们都没病。”
“没病。”江浔固执地重复。
“对,你没病。”夏清泽肯定。
“那你还信吗?”夏清泽捧着他脸问。
“阿姨,”夏清泽开口,“要不和他谈谈,您先出去等等。”
陈筠小幅度地点好几个头,没说话,捂着嘴出去。房间里只有江浔和夏清泽,江浔低着头死死盯着地板,视线里出现白大褂衣摆也没抬起。
“你告诉她住哪儿?”江浔凶巴巴地问。
“没有。”
“肯定你是告诉她住哪儿!”江浔声音近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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