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腊越说语速越快,手往讲义上拍并扭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江浔,说:“曾(真)是要从(重)心愣(认)斯(识)你啊江浔,你这是带头浮躁。”
江浔放在胸口手指搓到块儿,显然是很紧张。孟嘉腊也训够,让他站到靠窗处及腰高书包柜前改,然后再叫其他有错误上来订正,答案全写对后才能回去。
夏清泽是少数几个没上讲台,他远远看着江浔筹莫展,左手会儿握拳右手又竖起大拇指,焦头烂额地没写下个字,就带支自动笔,走到他左侧打开自己那个书包柜,从里面随便拿出本书。江浔低着头,神色紧张,等他走近站到自己边上,还避嫌似地收收胳膊。夏清泽没江浔那扭捏,用身子做遮挡抓住他手腕,定定地看着那朵三瓣有颜色,另瓣透明花型吊坠。江浔
下个被叫到。他们高中入学这年,山海市教育局领导班子刚换,开始严抓阳光教育政策,为减负和公平,从小学到高中都禁止补课和分尖子班。但山海中学是省级重点中学,敢跟教育局正面刚。不让分尖子班,校长愣是搞出个竞赛班概念,在高那年暑假挑出两个班尖子生。暑假不能组织补课,校长就把校庆放在七月中旬,孩子们假期还在学校就不叫补课,而是为校庆文艺汇演做准备,劳逸结合,文体两开花。
“今天是几号?”夏清泽问杨骋。
“六号。”杨骋从抽屉里偷偷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后肯定道,“七月六号,星期。”
夏清泽“嗯”声,往第三排最左侧看去,那里有个空位。他第反应是出教室找人,可他刚要站起身,前门门口就晃进个身影,那个穿校服少年低垂着头无精打采,裸露手臂上还有未干水渍。他太恍惚,撞上背对讲台改错个同学,他们两个都愣着,直到孟嘉腊抽出张讲义,“啪”拍在讲台另侧,说:“江浔。”
江浔肩膀耸,像是小松鼠样把双手收到胸前,挪着步子走到孟嘉腊旁边。夏清泽注意到他手腕上有镯子也有红绳,也看清他水痕未干脸。
“去洗脸?这热?”孟嘉腊口头禅似地问,“这浮躁?”
江浔迅速摇头,就是在梦境里,他面对孟嘉腊也不敢浮躁。
“那大题怎错这多?”孟嘉腊指着倒数第二道大题,问,“这个带电粒子到底什电荷?”
江浔看到自己写正电荷错,就小声:“负电荷。”
“对啊,负电荷啊,全班就你写正电荷。第小题就错,你后面辛辛苦苦全写出来,也全错啊,14分扣光。还有最后道大题,你什意思?不会写就空着?这要是高考,你也空着?不挣扎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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