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坐在餐桌前,伸向那盘红烧肉筷子停在半空,他轻不可闻得叹口气,收回手继续往嘴里扒白饭。坐在他两侧江穆和陈筠虽说没明晃晃得盯着他,但余光直往儿子这边瞥,现在看到江浔味如嚼蜡食不入味样,直没放妥心又提起来。
“太油吗?”陈筠作势要给江浔勺番茄鸡蛋汤,给他解解腻。江浔叫她声“妈”,说:“不吃虾皮。”
陈筠不自然地干笑声,本想给江浔勺没虾皮清汤,那汤勺被她搅和两下,还是放回原处,继续默默地吃饭。江浔是年二九回来,送他来人是夏清泽,陈筠客套地留他吃饭,夏清泽婉拒,说母亲已经从北市回来,他也赶着回去。离开前他当着陈筠面问江浔节假日是否有安排,陈筠比江浔主动,说没什亲戚要走动。
夏清泽是陈筠知道江浔为数不多朋友里最优质,她巴不得儿子天天跟着夏清泽混,以后也多些门路。他们约个时间再见面,然后夏清泽就走,江浔心情原本很不错,陈筠问什他都会给出回应,但问着问着,陈筠就老提夏清泽,以过来人经验指导江浔如何好好经营这段来之不易友谊。江浔越听越生闷气,但又不能回呛句已经经营成男朋友,不用挂念操心。
江浔好心情就这被陈筠人生经验逐渐消磨殆尽,又变回沉默寡言除画画对其他都不感兴趣状态。如果说江浔沉默是性格使然,那意识到儿子并不开心陈筠从年三十到今天大年初二每顿饭都不主动开口,就真是有太多话想说,又全都说不出口。
她那积极地把儿子推给夏清泽也是有原因,那天在夏清泽在医院也给她很多建议,说原本就不紧密亲子关系不能急于求成。她于是买很多像《如果和孩子好好说话》、《做好妈妈什年纪都不晚》之类书。她没上过几年学,看字特别慢,但还是抽出时间把其中本看完。江浔愿意回家过除夕后她特别高兴,求夸奖似地展示给儿子看她改变,但江浔翻翻那些书,表情又好气又好笑,让她别再买这些盗版真鸡汤假心理学书。
然后江浔帮她起做除夕宴。江浔不会做饭,只能在旁择菜洗盘,她不由滴滴叨叨起来,说虽然是男孩子,几个家常菜还是要会做,毕竟是个人在外……她说着说着,就提到她们托拉好几个关系才给江浔安排个工作。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下,也要征求江浔自己意见,但江浔显然对他们安排很生气,从厨房到餐厅都郁郁寡欢,电视机里春节联欢晚会片欢声笑语,他们这个三口之家却充斥着无法忽略尴尬。到最后江穆实在看不下去,拿出威严姿态,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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