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双眸瞬间黯淡,松开陈筠手,往后退颓然地坐在床沿上。陈筠依旧自顾自地劝,遍遍地强调说梵高只有个,让江浔千万不要学他。她还将心比心,说自己是梵高母亲,也不会支持儿子画画,喜欢件事怎可能痛苦呢,梵高都画出抑郁症,做父母怎可能支持他呢。
“……很多文艺创作者确实心思细腻容易患精神疾病,”压抑情绪让江浔吐词都变得困难,但他还是努力地解释,“但文艺创作和精神疾病之间没有等号。再说,为什会抑郁,因为太投入共情太深啊,个创作者,就是应该画中人物哭,他就哭,画中人物笑,他就笑。如果那些喜怒哀乐连作者本人都感受不到,他拿什去打动观众?”
“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和他画,包括他父母。”
不知怎,江浔笑下,是想到传记里句话。梵高说他知道父母很爱他,他也爱,但他们都不能理解他为什要画没人卖画。
他在父母眼里事无成,他父母或许真爱他,但也和其他人样不看好他决定,更别提鼓励和认可。他弟弟肯定是爱他,十余年来始终如支持他画画,从未言说过自己小家庭困难。爱让他们都变得痛苦,所以梵高才会认为,他死,所有人爱他人都会解脱,不管他们用哪种方式爱。
“……你是想表达什吗?”陈筠问。
“想表达是,如果他父母也支持他做自己喜欢事情,鼓励他,认可他,那梵高说不定就不会死。”江浔觉得这是个很好机会,情绪也有点激动,不由自主地捂住陈筠手,诚恳道,“对梵高来说,画画是对自救赎,你想啊,他活得那惨淡,但他依旧能画出让人看就温暖画,他内心是如此善良,他没做错任何坏事,他只是选条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走荆棘路而已。他内心痛苦吗,当然痛苦,但当他画出那些具有旺盛生命力画,他是快乐,因为他通过绘画这种方式达成和外部世界与自和解。而如果他父母能懂他,能……能把对他爱用支持他画画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江浔眼睛亮晶晶,眸里满满都是期待:“那他就不会那悲观,他就能活下去,创造出超越自己画。”
“这是你理解吗?”陈筠问。
江浔用力地点头,握着陈筠手紧。
“哦,懂,”陈筠也点头,笃定地说,“所以你也想成为梵高那样人,对吗?”
“……嗯?”江浔愣,双目闪过丝茫然。陈筠就以为自己说中,迫切道:“儿子啊,你不能有这种想法,多少个搞艺术里面才出个梵高,们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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