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伟对此表示怀疑,梁真就继续加码。
“不用梁家分钱,靠音乐,总有天能养活自己。”
梁崇伟也站起来,笑:“你是在和谈经济独立?”
梁真不示弱:“只要你别像今天这样从中作梗。”
“行啊,是时候让你吃吃苦头,然后才知道,为你挣下切有多不容易。”
害理恶事,怎就不能往这条路上走?”
“因为这条路,从开始就是偏。”梁崇伟道,“从开始,这就不是你要走路。”
“不要走你给选路。”梁真终于往前走,走到客厅,走到他父亲面前。
梁真道:“不要走你路,到最后也变成你这样,连情感也明码标价。”
梁崇伟笑,那笑很浅,让人看不出其中含义,他问:“那你就能吃音乐这碗饭吗?”
“没求你挣!不要!……”梁真早已经过说“只想要你多陪陪”年纪,如梁崇伟所言,他很快就要二十,这样恳求,在他十来岁时候意识到梁崇伟对工作热爱远胜于家庭之后,就再也不奢望。
梁真掏出钱包,将夹层里好几张卡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只留着张入学时办刚交完学费卡。等他匆匆整理几件衣服放到行李箱后出卧室门,梁崇伟已经离开,梁真看着那个空荡客厅无奈又苦涩笑,同时离开念头也更加坚定,出门前他将车钥匙也都放在鞋柜上和房门钥匙与卡起,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走。
那是十九岁梁真,又年轻又冲动。他对苦日子认知体验仅限于在木山街道被拘留那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离开。
但那就是十九岁真实梁真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要靠音乐吃饭,吃辈子饭,但他知道自己不要什。
他不要做个冷漠生意人,昼夜不停和冰冷铜臭味打交道,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事情,和喜欢人在起,而不是像他父母那样出于利益捆绑联姻,他还不到二十,他想搏搏,跳出这条看似美满实则如死水潭被安排妥当“正确路”,这也是他为什从三千多公里外兰州跑到温州。这是个全然不同城市,却承载着梁真对未来无限可能期许。
“你不是没有过机会,都年,你出过歌,举办过个人名义演出吗?”
梁崇伟帮儿子回答:“没有。”
“时间是最宝贵,你马上就二十,你这年,有过任何成就吗?”
“现在没有成就,现在赚不到钱,不代表以后没有,以后不能。”梁真指着身后,那个放着钥匙鞋柜,“没有这串钥匙,没有这个录音室,也照样能录出好作品。”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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