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衡安排完年终工作,又跟保洁阿姨约好上门时间,加冰球威士忌也刚巧做好,被推着送到他眼前。
他头也没抬,刚伸出手,还没等接过那杯酒,就见只手突兀地从他旁边伸过来,盖住杯口。
蒋衡纳闷地抬头,然后猛然愣住。
“换杯。”纪尧没看他,只对着酒吧老板说:“杯龙舌兰日出,基酒减半。”
“下次。”蒋衡说:“等忙完,做东——”
他话音未落,兜里手机忽然震起来,蒋衡低头看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冲着酒吧老板做个失陪手势,举着电话出去。
酒吧老板抻着脖子看他会儿,百无聊赖地低下头接着玩儿消消乐,等到他足足打过十二关,蒋衡才从外面回来。
他不知道接谁电话,心情似乎比刚才复杂点,坐回吧台上什也没说,只是屈指敲敲吧台。
瞥他眼。
“你脸色怎这差?”他说:“被灯打像鬼似。”
“前几天熬夜办案子。”蒋衡说:“回去吃点维C就好。”
刘强案子刚开始,周芳案子也还在调查中,暂时没定下开庭时间,蒋衡工作算是告段落,暂时能松口气。
庭审结束后,他帮着李南把李玲华送回家,安慰她会儿,然后抽身出来,准备喝两杯之后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个整觉。
“威士忌。”蒋衡说:“加个手凿冰球。”
“嗯?”酒吧老板诧异地挑眉,弯腰从吧台底下取出冰锥:“这有闲心等?”
“当然。”蒋衡勾勾唇角,说道:“听个好消息,怎不高兴啊。”
蒋衡说着口喝完剩下酒底,把杯子推给酒吧老板,然后点开高景逸对话框,发几份年终总结文件给他。
酒吧老板凿着冰球看他眼,见他手速飞快地在几个界面里来回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
“工作别那拼,钱赚多少是多啊。”酒吧老板说:“哎,葛兴让问你,圣诞节要不要去北京玩儿,他做东,给你过生日带接风。”
Theone老板是葛红娘“成功案例”,曾经也算是蒋衡老熟人。他经葛兴介绍认识个上海这边画家,处得不错,就干脆入赘过来,在这边开个不大不小酒吧落脚。
蒋衡跟他也快三年没见,这次才头回过来。
“不去。”蒋衡笑笑,说道:“案子还没忙完呢。”
“那好吧。”酒吧老板兴致缺缺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两下,说道:“也不知道什时候能跟老朋友凑在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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