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川箕山,邬岳没走正门,直接从墙头跃而下,雨停院中仍是泥泞,他未施展妖力,踩两脚泥,嫌弃地低头看两眼,再抬起头时,神情倏然顿。
廊下雪招和阿绯紧紧地挤在起,团在褥子上睡得正香,阿绯用边翅膀盖住身体,雪招摊着四只爪子,贴着阿绯翅膀,浑身都睡得泛着微红。
孟怀泽头往后倚在廊柱上,闭着眼睛也睡着,袍角垂落到阶下,被积蓄雨水濡湿片。
邬岳抬步走过去,在孟怀泽旁边坐下,动作娴熟地将人抱住,脑袋往孟怀泽怀里拱。熟悉内丹之力席卷而来,邬岳终于舒服些,惬意地闭上眼。
孟怀泽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睫毛颤颤,睁开眼睛,
“不如你也来尝尝?”
他攻击之势越发凌厉,白虎躲避不及,撞上座山头,山土石块倾倒而下,这般冲击于妖而言无甚大伤害,呼牢很快便又站起,抖掉身上泥土,周身黑紫之气愈发浓重,两只紫眸如同幽暗夜灯,恶狠狠地盯着邬岳:“没有内丹,你就凭这身妖力也想杀?”
黑紫色妖气冲邬岳涌去,邬岳挥爪驱散,呼牢紧接而来,带着蛮横妖力爪冲邬岳直挥而来,邬岳反应极快,闪身急躲,避开命门,白虎那爪挥在他背上,撕开道长长口子,鲜血霎时淋洒。
邬岳落到地上,他擦擦嘴角血,眸中兴奋之色却是愈重,他看也不看背后伤口,便又冲呼牢攻去。
呼牢在当年那场大战中也受伤极重,在川箕山下养几百年仍是未好完全,妖力虽是时蛮横,若是长久坚持,免不露出虚浮疲态,邬岳却是愈打攻势愈盛,他眸中金光凛冽,浑身是血,动作之间却是丝毫不退,几是不要性命般。
天边即将破白之时,几座山峰已是片狼藉,白虎狠狠砸到地上,白色皮毛上亦是不少伤口,邬岳居高临下地悬于空中,傲慢地盯着他,随即直跃而下,呼牢动作亦是迅疾,闪身躲过,黑紫色雾气聚拢而来将邬岳彻底笼罩,等邬岳将妖气挥散时,那只白虎竟是已经不见。
邬岳想追,踏出两步又有些踉跄地停下,他化为人形,黑色衣袍上沾满鲜血,脸色亦是发白。
他伸手按上胸口,那是他内丹本该在地方,可惜如今却是空荡,没有内丹以作供养,他妖力也几近干涸,浑身都不满足得厉害,每块骨头似是都在空虚地叫嚣。
邬岳踉跄步,随即稳住直起身来,他松开按在胸口上手,漫不经心地擦掉脸上血,盯着呼牢逃跑方向,身上磅礴杀气不加遮掩。
连绵多日雨停,天边初初破晓,第缕光洒在川箕山上,也落在邬岳身上,他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来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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