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孟怀泽又和阿绯起进几次山,几次下来,阿绯和川箕山上那群小妖精熟悉许多,他不是开朗性子,话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乖乖地坐在边听其他小妖精吵闹,却终究不再是原先敬而远之不肯靠近模样。
孟怀泽问他喜不喜欢其他小妖精,阿绯认真地点头,眉眼微微弯着。
这也是他有记忆以来第次拥有那多朋友,那些隐秘欣喜虽大多未表现出来,却并不少。
日子慢悠悠又匆匆忙地过着,孟怀泽每日里给人看病问诊,闲下来时间便都与邬岳待在起,他担心邬岳只妖精在人间不自在,便常抽空与他起往川箕山上去。
川箕山广大浩渺,有满山苍翠,也有陡峻险峰,许多地方连那些小妖精都难以进入,对于邬岳这样大妖而言却毫无障碍。古老隐秘深山像是独属于他们人间密地,世间所有纷扰都被远隔在山川之外,任由他们荒唐。
孟怀泽也很喜欢邬岳化为原身载着他飞,广袤河山尽在脚下,伸手仿佛便能捉到云彩,温柔风像是细密绸缎,绵绵地裹着他脸,裹起他衣衫,孟怀泽躺在邬岳背上看着天空,觉得他们好似要钻进天际那瑰色之中。
这样生活好像是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对以前孟怀泽而言,他甚至做梦都不敢有如此奢求,切好得像是场过于绮幻梦。
他自小失去父母,跟着婆婆辗转许多地方,最终才在川箕山下这个小山村中落脚。因着外来身份,很长段时间里孟怀泽与村中其他人都保持着距离,再加上他自小性情又偏向安静,不会主动地找人玩耍,每日里坐在门槛上远远地看着别人嬉闹,心生羡慕却也不敢靠近,后来虽说有婆婆帮着他去认识村中孩子,但他自身性情所限,掺和不进那些招猫逗狗捣蛋事,大多数时间又都在跟着婆婆学医术,和村中其他孩子格格不入,没办法彻底融入进去,久而久之就愈发独来独往起来。
及至婆婆去世,那时候孟怀泽不过十四五岁,独当面地接婆婆班给人问诊。他那时候年岁虽长许多,在大人眼里却还是个毛没长全孩子,没人信得过个孩子医术,孟怀泽便每日里把自己关在家里看医书。直到那年冬天,村里有个人走在路上突发恶疾,孟怀泽刚从川箕山上下来,恰巧路过,放下药篓便匆匆挤进人群,临时处理之后,他回头喊周围人将这人抬到他院中去,或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那人情况看起来又着实危急,围着人竟真听他话,顺着孟怀泽指示将人抬去他院落。
那其实算是孟怀泽第次独自给人看病,跑路,拿针时他手隐隐发颤,他攥攥手,轻轻呼出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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