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连说好几个久,渡平不知该如何答,于是反过来问它道:“其他妖精都哪里去,这路上都没看见它们。”
三玄掰着爪子,与渡平将那些小妖精挨个地说过,有进川箕山最深处好多年没出来玩,有离开去其他地方,也有死去。
川箕山上妖精与妖界妖精并不太样,它们没有太深妖力,连自保都困难,更难以害人,不会对人界秩序与法则产生太多干涉。也正因此,它们并未真正地拥有漫长到几乎无尽寿命,千年时间足够它们中某些老去,甚至死去。
当他问到阿绯时,三玄想很久,有些不确定:“也走吧,好久没见他。”
渡平轻轻地叹出口气来,人间本就如此,离去总是常态,他不该为此感到太难过。
他们到人间第个地方是川箕山。
千年过去,川箕山仍是生机勃勃,飞禽虫兽四处可见,妖精却少许多。没呼牢在此招聚灵气,川箕山再庞大浩荡,也不过是人间处平常山系,很难再孕育出开灵识精怪。
渡平与邬岳在山中走许久,才看到只妖精。
那是只黑兔子精,正趴在洞口边上晒着太阳睡觉,脑袋上面顶着片大大树叶,两只长耳朵从树叶里面挖出来,轻轻地垂在叶片上,时不时地动上两下。似是感觉到身边不同寻常灵力,那两只耳朵贴着叶片蹭得快些,然后噌地支棱起来。
停片刻后,那只黑兔子精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露出两只漆黑圆眼睛,看到渡平和邬岳便愣住神,许久没再有动静,像是呆成块石头。
说这多,三玄也有些伤感起来,小声道:“自从翠翠不见之后,大家都觉得没什意思,之后孟大夫和邬岳大人也不来,大家就更不怎
直到渡平唤出它名字:“三玄。”
它张大嘴露出两颗门牙,眼中渐渐亮起来,像是这才终于信眼前两人不是假,然后竟是无措般在原地转好几个圈,这才惊喜地喊出声来:“孟大夫!邬岳大人!是孟大夫和邬岳大人!”
它太过兴奋,脑袋上面顶着叶子都被晃歪,斜斜地挂在耳朵边上。渡平看着它笑,又蹲下身来,想要帮它将那叶子扶正。原本激动得要蹦起来妖精瞬间便坐正,乖巧地任由渡平动作,待渡平收回手,还不好意思般伸出爪子碰碰渡平方才摸地方,嘿嘿地乐,喊道:“孟大夫。”
千年过去,原本以为永远也长不大小妖精竟已露出些老态,乌黑油亮毛发中已然零星掺些白色,然而在渡平和邬岳面前,它仿若还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什都不懂小妖精。
它问渡平:“孟大夫你去哪里啦,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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