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陆野说:“这是见过最好看画。”
“你
陆野从认识齐燕白开始,就几乎没见过他画独立作品,这是他第次直面齐燕白真正能力,也是第次看见齐燕白笔下出现他之外景色。
“好看。”陆野说:“你这几个月,就直在画这个?”
“对。”齐燕白说:“紧赶慢赶,终于赶上展会审查。”
陆野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这幅画,他看着画面上展翅欲飞白鸟,几乎嗅到空气里冰凉水汽。
这幅作品里终于没有陆野形象,但仔细看,却又好像处处都是他影子。
现在想想,那时候简直像送上门。”
齐燕白也跟着他笑,他拉着陆野,熟门熟路地刷票进入展馆,路没有停留,脚步匆匆地直奔最深处展厅。
展馆里游客稀疏,陆野最开始纳闷齐燕白为什走得这匆忙,但越走,他就发现齐燕白呼吸就越急促,眼神也愈加激动,就像是在期待着什样。
陆野看着他侧脸,心里渐渐有预感,于是放任他拉着自己,路走到展馆最深处单独展厅。
这间展厅曾经是齐哲用过,但这次,展览是新代青年画家杰出之作,在片花红柳绿作品里,陆野放眼望,眼就看见展馆最深处墙面上挂着那副足有两米宽大型油画。
“曾经答应你,要送给你幅更好画。”齐燕白深深地吸口气,他从背后抱住陆野,如释重负地说道:“现在做到,野哥。”
巨大宽幅画布横挂在墙上,明亮浅金色在灯下泛着莹亮光,水平面上太阳跃出桎梏,给整幅画都抹上层盎然鲜活生机。
陆野望着那幅画,心里忽然觉得莫名动容。
齐哲和齐燕白都说,作品是作家心,陆野看着面前这幅画,才终于知道,齐燕白确实已经拉着他手,彻底走出那间画室,走出齐哲给他圈好牢笼。
爱齐燕白实在是件很值得事,陆野想,他好像永远会对“爱”本身抱有回应,陆野给他所有包容、所有爱意,现在终于都化作闪闪发光颜色,重新回到陆野眼前。
紧接着,陆野微微愣,下意识转头看齐燕白眼。
“怎样?”齐燕白气息微喘,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好看吗?”
墙面上,那幅巨大油画平铺在展位上,金光耀目日出跃出水面,水上波光粼粼,水鸟栩栩如生。
——这是东山日出,陆野曾经带着齐燕白起看过,画面中,浅灰色晨曦颜色还铺在金属色栏杆上,株野草摇摇晃晃地从路边缝隙里生长出来,正在晨风中微微摇晃。
油画右下角贴着齐燕白名字,还有条送审日期——就在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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