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煜显然没有答案。
“没想好过来干什,”唐可说:“他睡,怀孕人不要老熬夜,医院值夜班那是没办法,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好。”
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有些失望语气,唐可伸手碰碰窗帘,叹口气,说道:“沈方煜,因为你和江叙不对付,直挺烦你,今天也因为江叙跟你多说两句。”
“两年前吧,有个下面来规培生跟江叙提提想进私立医院事儿,你知道,江叙这人对学生严格是严格,可能帮把都会帮,那时候他忙成那样,还抽空带那个学
沉默会儿,江叙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去睡觉,明天还有手术。”
门被关上,水杯表层被震动带起轻微晃动水纹,圈圈,泛着轻轻涟漪,逐渐扩散开来又消失。
唐可神色复杂地看眼他背影。
朋友之间说句气话其实没什过不去,死对头在气头上说话夹枪带棒也情有可原,唐可不相信江叙和沈方煜过往拌嘴吵架里没有比这更不留情面话。
可有个例外。
江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到唐可副兴师问罪样子,抱着肘靠在阳台边。他绕过唐可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就听他幽幽道:“沈方煜电话都打到这儿来。”
江叙按电源手顿,半晌,他盖上洗衣机顶盖,调完水位和模式,按启动,里面很快传来水声,他转身对唐可道:“他觉得要打孩子,是为去抱院长大腿。”
他坐在沙发上,喝口热水,“这多年,就算是怀疑他医术,也从来没怀疑过他人品,”他垂下眼,声音很轻,“他居然是这想。”
唐可坐到他身边,拍拍江叙肩,“你是不是误会。”
“你现在也帮他说话?”江叙问。
——如果开口那个人是在意人,伤人之语或许就会变得难以原谅。
唐可不太敢猜下去,他觉得他可能有点太敏感,大概江叙自己应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多少有点杞人忧天,脑补过度。
调整下心情,他再次拨通沈方煜电话,大概后者直在等着,几乎是他拨过去,对面就接通。
“能过来吗?”
唐可走到阳台,拉上玻璃,压低声音,“你想好说什吗?”
“没,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唐可目光有些犹豫,“总觉得,认识江叙,不至于因为十多年不对付同事说这句话就气得大半夜离家出走。”
他顿顿,试探着问道:“你真只是在气这句话吗?”
见江叙没回答,他又继续道:“或者……你是在为别事情找个借口?”
“你想多。”江叙打断他。
唐可顿住话音,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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