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煜,”他坐起来,“想跟你说件事。”
“嗯?”
沈方煜睡得正香,听见他说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见好像没什事又闭上,还不怎走心地哼哼几句。
江叙面无表情地关上灯。
然而这夜江叙睡得并不安生,先是莫名其妙地有些失眠,好不容易睡着没多久,许久没出现抽筋再次造访他身体。
他抱住僵直腿从睡梦中痛醒,忍不住闷哼声,他缓缓做个深呼吸,抽筋腿却没有要恢复趋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没沈方煜盯着他补钙,这次抽筋才这样来势汹汹。
按往常,他般都直接把床边兔子丢到沈方煜身上,后者定会醒来给他按腿,但今天……江叙想到他疲惫样子,心想,还是让他多睡会吧。
他把文件放回牛皮纸袋,目光有些怔忪地在书房漂移,最后漫无目视线定格在开得正好那束玫瑰花上。
江叙突然想,大概沈方煜请那两百五金牌讲师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虽然黄玫瑰花语才是道歉,可红色玫瑰花昳丽而浓艳,醒目地落在他眼里,就像颗剖开在他面前红心样,真挚坦诚到让他忍不住动容。
江叙洗完澡回到卧室时候,沈方煜已经在地上睡着,他今天累得厉害,精力也透支,几乎沾枕头就睡过去。
江叙扫眼他床,还是他离开时候样子。
他在时候,沈方煜经常来骚扰他,想尽办法躺他床,无比夸张地形容地铺有多难躺,躺得他浑身骨头都疼。
可沈方煜却自己醒。
他坐到江叙床边,眼睛还闭着,手摸索着探进温暖被子里,按上他腿,边还半梦半醒地说着话,“怎不叫?”
“你怎知道?”
沈方煜按得很有力,没会儿就化解尖锐疼痛,他也从骤然苏醒迷糊里慢慢清醒过来,回答道:“你呼吸声音会不样。”
江叙心里忽然动。
他不在时候,沈方煜却根本就没碰他床。
江叙看眼睡梦中沈方煜,他睡得很实,连头发都没吹干,还湿漉漉地搭在额间,他眼睛闭着,胳膊还屈着肘挡在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灯光太刺眼。
其实他想睡觉完全可以提前把灯熄,或者调成睡眠模式,江叙想,他又不是夜盲症,熄灯就看不见,实在不行还能打手电。
从前读书时候,哪有室友像沈方煜这讲究:进门必敲门,洗衣服先向他过问,只要他没说睡定不会关灯,他在工作时候沈方煜打视频会议都会去阳台。
此时江叙丝毫没有点儿自觉,去反省下这些都是他立下规矩,而是毫无心理包袱地改口道:“其实也不用这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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