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叙，”他说：“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江叙知道安维
顾虑，他抿
抿唇，对安维道：“和患者谈过，家属也很配合，都希望能手术。”
不做手术只有等死，按任渺现在情况，她大概率活不过三个月，手术是为她延长生命最后尝试。
“
就好像他很懂他
样。
他退回来转身去乘电梯，数字点点攀升，江叙沉默着走进九楼胃肠外科办公室，沈方煜没跟进去，守在门外等他。
“安师兄。”江叙进门时候，安维果然还没走。
当初在胃肠外科轮转时候，安维是江叙带教学长，这些年两人私交直不错，安维和江叙是脉相承勤奋，这会儿还在加班。
“江叙？”安维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怎
来？”
检查单。
小姑娘另侧卵巢上也查出疑似肿瘤，同时胃部也有肿块。
下级医院确出现误诊，任渺病应该不是原发卵巢癌，而极有可能是转移卵巢癌，卵巢肿瘤更像是转移灶，而真正原发病灶大概率是位于胃部肿瘤。
这种原发胃肠道，转移至卵巢肿瘤，临床上也称为库肯勃瘤，非常罕见。
卵巢转移癌和卵巢原发癌完全是两个概念，这意味着小姑娘肿瘤发生远处转移，也意味着她分期直接从期二期跃升至预后最差四期，通俗上，也被人称为癌症晚期。
江叙没跟安维太多寒暄，他把任渺检查报告递给安维，“想给她动手术。”
医学分科细，他最精通擅长只有妇产科那块，也就是转移瘤切除，但库肯勃瘤预后与原发灶切除息息相关，江叙希望安维能和他起完成这台手术，做胃癌原发灶切除。
安维把检查报告看遍，静默良久，他将报告推回给江叙，拒绝之意很明显。
“安师兄……”江叙说：“她原发灶不严重，可以动手术。”
“可是卵巢双侧转移江叙，还有腹水，”安维叹口气：“能切干净原发灶，你能切得干净转移灶吗？库肯勃瘤预后有多差你不是不知道，你残留病灶切不到厘米以下就是个定时炸弹，就算切到厘米以下，”他摇摇头，“也是赌命。”
“发现得太迟。”沈方煜评价道。
江叙摇摇头，“想试试。”
“你先回去，”他看沈方煜眼，把那些检查报告拢到起转身往楼上走，沈方煜在身后把拽住他，“胃肠外科在九楼，你要爬楼梯上去？”
江叙扫他眼，没去问沈方煜怎猜出来他打算去胃肠外科。
虽然有时候江叙不得不承认，沈方煜和他之间这种心有灵犀与默契，真常常会让他心里生出种非常微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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