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江叙蜷缩着身体,在屈起指节上咬出牙印,如影随形疼痛仿佛撞上层结界,被挡在熟悉气息之外。
他突然觉得鼻子很酸,酸他浑身骨头和血管好像都被腐蚀。
就好像在沙漠上走很久很久旅人,见到汪月牙泉。
他心在泉水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过于繁杂思绪和疯狂情绪消耗带来疲倦感终于吞没他清醒神智,随着陷入梦境后外在意识减弱,那些折磨人疼痛终于淡下来。
可江叙依然紧紧地蹙着眉,陷在光怪陆离梦境里。
迟钝思绪停滞许久,江叙突然想起来沈方煜那次在高铁上哄他睡觉时候,他身上香味起很大作用。
他把沈方煜香水喷在床上,试图能够稍微缓和下他情绪
可是香水味道不对。
不知道哪里出问题,明明很像,可就是不对。
那点微妙差别很不易察觉,可旦发现,就很难忽视其间差距。
他麻木地走出住院部大楼,麻木地叫出租车,麻木地推开家门,最后麻木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杯酒。
这是Kenn文章见刊那天,沈方煜个人在家里自斟自酌喝剩下酒。
江叙望着那鲜红澄澈液体看很久,最后,还是口都没有喝。
他心态不能崩,至少现在绝对不行。
这会儿再怎焦急再怎担心也没有用,他根本联系不上沈方煜,他不能自己先乱。
*
废弃车间附近,多辆警车包围着辆布满泥点灰尘旧车。
旧车大门皆被敞开,车内空无人,排爆人员确认情况之后,荷枪实弹警官给停在远处辆车打个手势。
沈方煜和红头发司机从车上下来,那位叼着雪茄大块头警官冲
夜色笼罩着江叙,鸦羽般眼睫在他眼下打出片阴影。
半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似径直走到客厅,望向柔软沙发。
从那天他们接吻之后,沈方煜直睡在沙发上,他走得急,沙发上棉被还没收。
如果是之前江叙,他不会放任自己这做,可今天江叙只是短暂地迟疑半分钟,就掀开沈方煜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而他刚闭上眼,就闻到他想要那个味道。
他得想着笑笑。
人精神往往很容易诱发身上疼痛,直像连体婴样缠着他孕期腰骶痛在他濒临崩溃情绪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叙知道他现在必须赶在疼痛愈发严重前赶紧入睡,不然等疼痛进步加剧之后,愈演愈烈疼痛就会和他坏情绪起陷入恶性循环。
但困意总是越想有时候越难有。
他手脚都很冷,像是穿着单衣行走在潮湿寒冬,连骨头都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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