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红酒郑乘衍没怎动过,饭后按铃让人撤走餐具,洗漱过才端着酒杯走上露台。
露台亮着小灯,闻雁书正把配方本垫
郑乘衍直觉在闻雁书这里受委屈迟早能把自己淹死:“顺什便啊,谁大晚上不睡觉就为通电话特意开车赶来?昨天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巴不得赶紧结束来见你,急得连这边酒店都忘订。”
闻雁书不小心把绑带拽松,又急急绑回去,抻紧系上个不易松开结:“今晚在这里将就也行。”
郑乘衍顺利下套,才漾着不易察觉笑意逗弄人:“你不会像上次似半夜跑去别房间睡吧?”
“……”闻雁书听到门铃响起,转身往外走,“去取餐。”
大约是这家酒店习惯,闻雁书为郑乘衍叫这份晚餐同样附赠杯红酒,郑乘衍下半身裹着浴巾在桌旁坐下时候敲敲杯身,问:“这也是?”
酒店套房浴室没有设置门板,与外间仅隔有片浴帘,闻雁书听着水流清晰坠地,脚边还立着郑乘衍行李箱。
他感觉心乱,为郑乘衍风尘仆仆地赶来,也为对方在灯下笑看他时眼神,可他深知这份情绪除感动欢喜,更糅杂在异国他乡对亲近之人归属感。
这两天失灵嗅觉系统仿佛在开门见到郑乘衍霎间复活,他闻到冬夜冰凉海风、从格拉斯小巷沾上月光、车厢皮革、须后水薄荷醇。
也许他自认为趋近完备份香精配方还远远不够丰满,因为郑乘衍依旧在为他扩充灵感,每当他觉得自己在沦陷,实际上对方可以把他拽得更深,却从不让他窒闷。
水声稍停,浴帘挡不住酒店提供沐浴露清香,闻雁书自己带洗护旅行装过来,所以今天才知道浴室壁架上沐浴露是橙花香味。
“嗯,刚刚喝过。”刚说完这句,闻雁书明显感到郑乘衍灼在他背后目光,他从体验馆得到几瓶珍贵香原料上收回眼,回过身问,“怎?”
郑乘衍问:“没喝醉吧?”
闻雁书知道对方在想什:“就沾点,现在很清醒。”
“清醒着好,”郑乘衍低下头专心填胃,“明天醒来不许再像上次那样抡拳砸。”
闻雁书手下重,生生地把原料瓶上标签抠破个角。
“你几号飞来法国?”闻雁书半倚在矮柜旁问。
郑乘衍今天没怎进水,声音比电话里听上去还是有些沙哑:“跟你差不多。”
闻雁书像被耍:“所以之前在广州巴黎格拉斯给你发消息,你其实直在附近?”
“也不全是,今儿早上才过来格拉斯,昨天直呆在尼斯谈项目。”
闻雁书低头把玩睡袍绑带:“今天是工作完顺便过来格拉斯游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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