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
变坏
呢？”易尘良眼底隐约有些不安。
易尘良走到他身边坐下，云方接过他手里
毛巾给他擦头发，易尘良舒服地眯起眼睛。
“小易。”
“嗯？”
“不用非得
样。”云方给他擦着头发，“知道吗？”
易尘良抿抿唇。
“去吧。”云方还有几道错题没改完，坐在沙发上拿出来在改题。
易尘良弯腰从衣柜里拿换洗衣服，冲门口喊：“你要洗吗？给你也拿套换？”
“行。”云方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易尘良翻翻自己衣服，从里面拿件白T和黑色长裤出来，纠结会儿，给云方拿出来件没拆封新内裤，放到衣服上面，然后想想，又给他夹在衣服中间。
他拿着自己要换衣服去卫生间，“把衣服给你放床上。”
熟悉感。
天课很快就过去，易尘良听得头昏脑涨，他有些跟不上高三进度，学得心浮气躁，放学回家时候恹恹地坐在电动车后座上，搂着云方腰不说话。
云方也同样沉默地骑着车子，在夜色中穿过熟悉街道，然后把易尘良送到楼下。
易尘良背着书包下车，发现云方也下来锁上电动车。
“走吧，上楼。”云方把钥匙放进兜里。
“人都是会变，你只是长大。”云方把毛巾放下，用手给他顺顺被擦得乱糟糟头发，“从二十年之后回来，是不是也跟你完全不样？”
“嗯。”易尘良应声，旋即又道：“但有些地方还是样。”
“有属于自己二十年记忆，你没有参与。”云方很认真地对他道：“而你现在也有年没有参与回忆，但是你还是你。”
易尘良声音有点闷，“怕变，你就不喜欢。”
云方笑着摸摸他头，“你变成什
样子都喜欢。”
“嗯。”云方唰唰地在试卷上写题，没抬头。
易尘良看他眼，进去洗澡。
哗哗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云方改完最后道题，把手里笔扔，倚在沙发上吐口气。
易尘良出来时候看见云方在低头玩手机，擦着头发问他：“你现在去洗吗？”
云方把手机放下，“不急，过来。”
易尘良愣下，“你不回家吗？”
“睡你这里。”云方拽着他手腕走进楼道，“跟爸妈说过。”
易尘良被他拽着往楼梯上走，感应灯在脚步声下亮起，漆着红漆楼道扶手有点生锈，上面落着层厚厚灰尘。
云方进门，打开客厅灯。
易尘良跟着他进门，把书包丢在沙发上，今天有节体育课跑千米，除身汗，他揪起自己校服闻闻，对云方道：“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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