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想法,渐渐不那健康。直到第秋翻身抱住她,她才发现,第秋是冷。他指尖按在她后颈,简直像是结冰。他整个身体,透过衣衫都能感觉到寒气。
而第秋很快放开她。
他起床穿衣,又替黄壤盖好被子。黄壤不仅看见他手腕包扎药纱,还看见他毫无血色脸。他声音也满是倦意,道:“去书房睡。”
说完,他拿轻裘,关门出去。
那刻,黄壤想要留下他。可惜如今她,就像张琴、棵树,说到底只是死物。
风雪之中,传来极熟悉脚步声。
黄壤恨不能惊坐而起。
门吱呀声响,人还没进来,风雪先灌屋。
第秋关上房门,他似乎极为困倦,只简单脱衣裳、鞋袜,径直上榻。黄壤等半天,见他不打算搭理自己,顿时十分失望。
可是过阵,她突然觉得被子在微微抖动。黄壤不明所以,她余光看过去,在微弱烛火中,第秋在发抖。
衣玉食、养尊处优。可现在,他们被囚于此地,不人不鬼。
“监正?走吧。”内侍赔着小心催促道。
第秋步出地牢,回到圆融塔第层。像是从地狱重返人间。
他缓缓出塔,身后却似乎还有什东西注视跟随。
第秋素来心性坚定,但此时,却有些想要回头冲动。
人间风寒雪骤,谁又温暖得谁呢?
他是在哭吗?
黄壤心中震惊,顿时出现很多想法。
他去见他爹,回来之后躲在被子里偷哭。那他爹是做什禽兽事?
黄壤不是无知少女,她知道这世上什人都有……有人恋母、恋父,难道师问鱼……恋子?
那他……那第秋……天呐!
大抵还是被那香药性影响。
师问鱼只知道那是神仙草,他不知道还有种草,是神仙草变种。因为外形、气味都模样,每次制香时候,掺入两根,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玄武司。
黄壤躺在床上,默默地等待。她回想自己生,发现真是可笑。自从嫁入玉壶仙宗后,她有百年在等待谢红尘。后来被刑囚于山腹密室,她有十年时间等待脱困。
现在,她开始等待第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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