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缓步走到她面前,心中冷笑,却伸出手,慈爱地摸摸她头。
谢酒儿想躲,却还是忍住——这人来人往,怕惹人闲话。于是她只好勉强笑道:“义母今日怎得空出来?方才见义父过去,还以为义母会陪陪他老人家。”
比起她来,黄壤笑就真诚多。她说:“他总是很忙,你知道。”
谢酒儿不自然地笑笑,道:“也是啊。那义母您忙,
——不知道他这次得什好处。黄壤脸讽刺地想。
她进到房中,想换件衣裙——她衣裙真是多。
她看阵,有套浅金色,是她尚未嫁人时最爱。不知道为什,就想起司天监第秋审美。她嘴角抽抽,就这套吧。
她脱掉身上衣裳,突然,袖子里掉下物。黄壤低头看去,是把冰雕似茶针。茶针透明,握在手里像要融化,这让它显得格外冰冷锋利。黄壤把这茶针握在手里,却看不出它有融化迹象。但是……她想起塔顶那个人话——冰融梦醒。
庄周梦蝶啊。
外还有黑色鳞片串成外裙。外裙系在腰间,只是拖尾,当然不会很严实,于是薄纱几乎透明好处也便显现出来。
黄壤生得美,这样衣裙,可以穿出脖子以下全是腿感觉。再加上她精于保养,这些年她体态甚至胜过未嫁之时。
她看看水中自己,挑唇笑。于是白露池面人也向她回以微笑。
黄壤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现在不是悲伤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真相。自己为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记忆中就是这次跟谢红尘交谈之后,玉壶仙宗老祖谢灵璧突然袭击她。他什也没说,只是以盘魂定骨针刺入黄壤颅脑,然后把她往闇雷峰最深密室里随便丢。
黄壤换上这身衣裙。浅金色温暖明媚,端庄大方,让她如阳光般温婉和煦。茶针不好携带,她索性插在发间,以为钗环。
光阴可贵,不容浪费。
黄壤找来个食盒,将自己方才抓乱糕点摆好放进去,顺带捎上桌上酒。
从祈露台出来,玉壶仙宗便开始有各式各样声音。门中弟子往来,见她,皆恭敬行礼。黄壤也微笑回礼,随后,她遇到另个人——谢酒儿。
谢酒儿看见她,眉头微微皱,却仍是拱手道:“义母。”
从此,黄壤人间消失十年。
没有人会寻找她。
她从前故友,因为她嫁入仙宗、往来不便,渐渐地失去联系。
玉壶仙宗门人弟子虽然也敬重她,但谢红尘和谢灵璧联手隐瞒,他们能做什?
自己兄弟姐妹就不要说,巴不得她早死。父亲……父亲倒是会过问,然后知道她不见,再向谢红尘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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