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黄壤也并不是什天纵奇才,谢红尘这般人物,要什弟子没有人排队献上?值得他这般巴巴地上心?
但谢红尘话已出口,黄墅也没奈何。再说,就算是收徒,能拜入谢红尘门下,那黄家可也能跟着沾光不少。等到她艺成之日,再找个合适婆家,还愁没有泼天富贵?
黄墅很快计算番得失,叩拜道:“宗主看上小女,实乃小人家之福。小人自然无有不应。”
谢红尘嗯声,他不想夜长梦
她当然想知道啊。戴月连连点头。黄壤背对谢红尘,自然也没必要上演什主仆情深。她说:“也没什。只是从前被个人踩脚,梦里奉还而已。”
说完,她转身要走。戴月扑上来,死死扯住她衣角。
戴月其实很早就被派到她身边侍候。二人相伴多年,在那些荒秽时间里,她们在雨夜里无眠,起说过悄悄话。在清晨日出时结伴同行,起采过蜜和花。
可临到头来,回忆如沙砾,故人混杂其中,并不值眼回望。
黄壤缓缓用力,抽回自己裙角。场主仆情分,就此缘绝。
两个长随押解着戴月,离得远。不可能听见这里对话。
谢红尘白衣若云,丝履无尘。他努力摒弃所有情绪,以位仙宗宗主气度道:“你有扶困济危之志,很好。既然如此……本宗主便如你所愿。”
黄壤面上现些笑容,她忙不迭拜倒,道:“徒儿参见师尊!”
谢红尘眼见她拜倒尘埃,心里说不出怪诞之感。他不知道这种古怪从何而来,却如心生倒刺,各种不适。
黄壤亲自将戴月送去李庄,戴月母亲遗骨确实葬在这里。
安置好戴月,谢红尘带着黄壤返回黄家。
黄墅心中激动万分,简直不知该如何说话。谢红尘强压下心中纷乱,道:“黄公之女黄壤,天性聪慧、勤奋刻苦。吾……贵其识、重其资,愿收为座下弟子。还请黄公允准。”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番话。黄墅也是心中顿——收为弟子?
不是求娶?
黄墅着实不能理解,个丫头片子,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回事儿?
谢红尘面对闻讯而来村民,神情肃然,道:“此女虽犯下重罪,但其主宽厚,令她在此为母守灵,长思己过。你等不需照应,但也不得凌虐欺侮。”
他这两句话,才算是真正保住戴月性命。
戴月步步,来到母亲坟前。
她后来成黄壤贴身丫头,所以母亲坟茔也被修缮过,并没有那凄凉。趁谢红尘嘱咐村民机会,黄壤陪着她来到这座青砖所砌坟墓之前。
戴月满脸是泪,她想要说话,但嘴里只有难听杂音。黄壤说:“你想问什?为什要这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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