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望定她,神情虽疲倦,语态却郑重:“在下第秋,对阿壤姑娘痴心片,今指天誓日,以坚永约。”他郑重拜道:“乞望阿壤姑娘成全。”
许是目光过于真挚热烈,黄壤有种想要落泪感觉。
这生,处心积虑都给谢灵璧和谢红尘,而错过最好人。
可是不会有什亲事,第秋,此刻若同意,也不过是为你,为你司天监徒添非议与烦恼而已。
他双手抱拳,道:“从此在下日夜难寝,魂梦不安。请老祖怜惜在下,同意在下与阿壤姑娘亲事吧!”
黄壤:“……”
随着他话音落地,人群中突然冲出个孩子。
那孩子约摸八九岁,头上扎着个冲天小辫。小眼睛,白白胖胖。他脖子上戴银项圈,手腕上戴着长命镯。这时候他也不管其他人,头冲到黄壤面前,猛地抱住她腿。
“娘亲!你不要离开孩儿和爹爹……”他开始放声大哭。
外面等许多人。
“发生何事?”谢灵璧皱眉,喝问道。
外面人虽多,却十分安静。各种大箱小箱,堆地。谢灵璧喝问声出,个人越众而出。
“灵璧老祖!”来人紫色官袍、黑色官靴,腰系玉带,其下悬金鱼袋。正是第秋。他冲着灵璧老祖就是深深拜,眼含热泪,异常虔诚。
谢灵璧后退步,心中也很是发毛——第秋这个人,可不是什省油灯。
所有人惊在当场。
“监正大人说这话,未免太过唐突!”谢灵璧尚未反应过来,谢红尘却字字冷硬。他抬手,示意弟子上前,拉开那孩子。
然而第秋说:“谢宗主,在下对阿壤姑娘确是片痴心,何来唐突说?”
张疏酒家顿时皱起眉头,但此时倒是不好说什。
第秋立刻来到黄壤面前,四目相对,黄壤看见他眼睛,里面尽是红血丝。下巴上也是胡碴隐隐,多年不见,这个人再出现在眼前,竟然是格外憔悴。她想要关心几句,又碍于众目睽睽。
他沉声道:“原来是监正。监正远道而来,在山门之前摆下如此排场,意欲何为?”
谢灵璧脸上不好看,但这是当然。司天监跟玉壶仙宗,本就不怎对付。何况这些年司天监势头日渐突起,颇有挑衅仙宗之意。
而第秋全然无视他阴沉脸色,他声音清朗,字字洪亮:“请灵璧老祖怜惜在下!”
“怜……怜惜……”灵璧老祖后退步,心中悚然:“你在胡说什?”
第秋字字情真,道:“老祖明鉴,在下年少时,曾有青梅竹马。在下与之情投意合,甚至生下子。后来她不幸病故!在下从此相思成疾,再未婚娶。直到遇见黄壤姑娘,发现她酷似在下青梅,其容貌、声音都如出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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