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没法看全那人容貌,商行箴偏偏头也只能窥到对方侧脸,从鼻梁路连接到下颌线条都很柔和,看着没什攻击性。
“这热天能动不动戳这久,里面人对他来说很特别?”商行箴问。
周十五就是个当司机,偶尔充当下保镖身份,老板这问话他实在答不上来。
还好温特助在这方面比较靠谱,翻阅下手头现有资料就解两成:“这人叫时聆,齐康年私生子,齐晟商业活动里就没见过他身影,连父姓都没随,估计在齐家排不上号。”
馆内哭声不绝于耳,商行箴起初听着还有些兴致,此时觉出烦,搭着车门说:“总归是亲生,不至于连个钢镚儿都分不到吧。”
声撕心裂肺哭嚎骤然惊扰枝头飞鸟,周十五抬手拂去落在挡风玻璃上叶子。
那声哭嚎像是开个头,紧接着,远处陆续传来此起彼伏哀泣,男女老少皆有,由压抑至放声,穿过殡仪馆大门,又穿过馆外两排老国槐,将停在树下揽胜给裹个严严实实。
周十五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里,拧身对后排人说:“商先生,哭丧开始。”
“知道,哭着吧。”商行箴从股市行情上挪开眼,将笔记本电脑往身旁空座扔,以放松姿态靠在椅背上,“他那个病能拖到夏天也真不容易。”
周十五和坐副驾温特助都清楚老板嘴里“他”指今天躺在棺材里被运往殡仪馆人,齐晟企业创始人齐康年。
温特助手上那份齐家资料对时聆着墨并不多,他又没看过齐康年遗嘱,怎会知晓财产划分细则,只好以笑作答:“抱歉商先生,不太清楚。”
商行箴目光还锁着时聆方向,直勾勾不偏移半分。
半晌过去,他叹声:“可惜,看不清脸。”
温特助从言辞间揣摩出别意思,但不好当着上司面儿下指令,便假装在浏览资料没吱
齐晟和商行箴掌权绘商集团偶有生意上摩擦,明争暗斗次数其实不算多,但在绘商干得久老员工都知道,双方确实是真正意义上仇家,关乎人命那种。
前排俩人相视眼,正当谁都拿捏不住该说句什回应时,商行箴突然发问:“那人是谁?”
周十五和温特助默契地扭头看看商行箴脸,又顺着他视线齐齐望向侧前方几米开外人。
盛夏八月酷暑难耐,那人站在树荫里好段时间,提着只琴盒,脚边停着个行李箱,白T恤后面汗湿小片儿,可他就没想过要挪动半步,就定定地望着殡仪馆大门方向。
周十五找位置停车时候就瞧见那人,他估计商行箴直低头看电脑没发现:“他比们来得更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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