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说:“赌把,今天齐晟是齐文朗亲自到场,他刚上位,最需要这种商务交际场稳固名声。就想看看,时聆见齐文朗是什反应,是端着笑脸不共戴天,还是装着不熟休戚与共。”
就怕时聆在他面前装得纯良,到头来他养是头小白眼狼。
信息量太大,程慕朝花两秒钟提取下关键点:“你他妈不是恨不得弄死齐家人吗,现在对着这小孩儿怎吃得下嘴,不恶心?”
又是小孩儿,仿佛谁都在不经意地提醒着年龄差距,商行箴不胜其烦:“你能不能搞清楚重点,对他不来电,但他是齐家,留着他或许能有点用处。”
程慕朝问:“什用处?”
商行箴道:“还没想好。”
“那你今天带他来是想干嘛?”
程慕朝用漂亮刀法把牛板腱切割成均匀块状,他搁下刀叉,朝时聆远去方向瞟眼。
“看什。”商行箴踹他脚。
两人自部队认识,至今已经十余年,十八九岁时彼此并肩游过山林、越过雪峰,抹个迷彩妆还要在对方脸上留下自己姓氏首字母。而今各自生意做大,在不同领域皆有立足之地,忙起来谁都抽不出空要见谁,但见面都默契地不提当年峥嵘岁月,第反应是互呛句。
程慕朝嘴巴又抽筋似啧啧两声:“想不到啊,你喜欢这型,书都没读完吧,弄起来不会有罪恶感吗?”
商行箴就知道程慕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趁着把时聆支开,他索性摊开说:“他是齐家小儿子。”
“不是你说让带给你过过眼?”
“没让你做戏做全套啊,还勾细腰牵小手,咱俩上刀山下火海交情都没这甜蜜蜜。”程慕朝久等不到秦玄回来,戳走块牛板腱送嘴里,“商行箴,你真伟大。”
话题扯没边,商行箴唯恐时聆拿完喝回来他们还没进入正题,干脆托出把人带来冷餐会缘由:“齐晟今天也在受邀名单里,你知道吧?”
程慕朝微愣:“还真不知道,这无聊场合,要不是你答应过来,还不如跟秦玄去看个电影。”
商行箴透过隔断镂空花纹看向外面,大厅里影影绰绰,他寻不见时聆身影。
“私生子”这仨字听着不光彩,虽然这是既定事实,他还是别扭地不想让时聆被困囿于这个招人议论身份中。
但显然程慕朝关注点有所偏差:“齐家?你从哪把人拐来?他们家不管?”
这个位置较偏,背后又以隔断阻挡,场中人声鼎沸,商行箴不怕隔墙有耳:“他没回家那多天,你看齐家人有动静吗?”
“操,”程慕朝穿着西装喷脏,“什叫没回家那多天?他现在住哪?”
商行箴刮刮眉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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