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再覆道身影,商行箴立在他身后:“快凌晨。”
“是啊,”时聆说,“夏揽约出去倒数,结果跑来这里陪你跨年。”
商行箴不知此事:“怎没听你提起?你想去就去,又不拦着你。”
时聆双手扶着窗玻璃,近乎把脸贴在上面,中央商务街大楼顶层视野很好,他能看到远处燃起绚丽焰火:“怕晚回家进不门。”
商行箴道:“孟叔是每晚十二点准时关庭院大门,但你不也有门禁卡?就算你忘记带,你个电话过来,也能给你开门。”
明明被吸引得两眼放光,却回绝得不留情面,商行箴权当时聆引以为傲酒量是斗嘴时不肯落于下风夸大其词,罢,自己挑瓶朗姆酒,夹着只酒杯回到办公桌前。
室内飘香四溢,时聆将方桌角摆得满满当当,抓着新品汉堡到门后把自己书包捡回来。
瞥见商行箴边吃秘书留盒饭边小资地斟上小杯琥珀色朗姆酒,时聆没管住嘴:“不要脸。”
这冷天,商行箴把特意寻上门陪同加班人捆在椅子上二十分钟,现在被指摘,他认,但认得不服:“你推拒酒还不许自个喝?”
时聆哪是为那口酒,他盯着晶亮剔透洛杯,在他眼里,只要只杯子被商行箴玷污过,那所有杯子都有深受其害可能,但他又不能直说,只能自以为正义地为杯子鸣不平:“叔叔,无论是人是物,都应该各司其职,你不能强迫它去做它分外事。”
斑斓夜景在时聆眼中失色,他垂眸从焰火扫向行道树影:“以前在齐家不这样,齐康年早睡不知情,许屏就会让人早早落锁,十四岁那年在外面徘徊过整夜,后来变得很痛恨没有时限忍耐和等候。”
扇玻璃再隔音也挡不尽烟花燃爆,绽放霎如同整幢楼都在轰然震动,明光乱视线,巨响扰思维,商行箴分不出时聆此刻是意在言外还是单纯倾诉,先自行解读最尾句:“那当时晾着你,你是不是很讨厌?”
时聆对此无法批判什,如果他不想,商行箴根本困不住他,他早就在第天就把人喊住并据理力争讨回说法,无非是他将那看似荒谬环节纳入自己计划当中,从最
商行箴没听懂:“强迫你帮看文件?”
时聆咬下大口汉堡:“没有,是在阴谋论!”
酒足饭饱,新风系统将室内食物残留下来气味抽走,时聆和商行箴分占L字形办公桌两块区域,时间只剩书页掀动轻响。
中途商行箴到茶水间接个电话,氛围有所松动,时聆折好做完卷子夹进作业本,撂笔伸个懒腰,跑去落地窗前拽开窗帘。
万家灯火,薄雪漫天,新年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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