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搂陈谴晚,晨起神采奕奕,在走廊碰见个犯烟瘾光头大叔都要打个招呼,那大叔没应,难以置信般上上下下把他俩打量个遍,然后掐灭烟回隔壁房。
回程得个多钟头,陈谴睡过去大半,起初额角抵住车窗,又冰又颠,于是皱着眉,后来被徐诀扶着脑袋枕上宽肩,眉心便舒
他收过藏着三言情诗圣诞卡,打个球回来书包里会莫名其妙多出包装精致零食,到课代表那磕磕绊绊背个英语课文都能拿个A,而这霎间,他偏过头闻着陈谴脑袋上与他相同洗发水香味,手只要探出毫厘就能碰到对方,却仅是任由自己嘴拙地答非所问:“其实,想追个人。”
说完屏息静气,不知这种模糊袒露对错与否。
陈谴什都没问题,只哦声:“睡吧。”
陈谴不认床,无论床大床小都睡得不安分,入梦后会蹬被子,会往外侧挤,徐诀刚酝酿点睡意,就被翻进臂弯人挤走在远处招手乱梦。
浅浅鼻息扑在他锁骨处,徐诀睁开眼,陈谴还想乱动,他手臂勾,将人牢牢按自己怀中。
陈谴看得生理不适,又翻身拧向另边,刚好看到徐诀甩着手上水回来,还没看清罚站家伙是否已躺平,徐诀便啪地关上灯。
床褥凹陷块,棉被掀掖,被窝里就多几分人气儿。
徐诀上床就面朝外侧躺,眼睛睁着,没半点睡意。
陈谴也没睡着,本以为某些陷入黑暗就会爆发情绪没上来,他还提前喝光五百毫升矿泉水,哪怕半夜湿枕头,第二天眼睛肿也能怪罪给水喝多。
谁知道他现在心绪平静,还有闲心揣测徐诀明天要是迟到要画多少幅画,素描还是油画,画人物还是景物。
不知何时陈谴上衣卷上去截,徐诀手心贴后腰,掌下触感分明,渐渐捂热那片区域。
——姐姐。
徐诀像小狗讨亲,不敢造次踏入禁地,只嘴唇蹭陈谴耳尖。
陈谴,是喜欢人。
第二天未见天光就出发,陈谴不适应此般作息,离开房间时耷着眼,抄着兜看起来特别冷艳。
睡前思维跳脱得有如窗外那盏时明时灭路灯,灯亮,陈谴想起六巷三楼修好灯泡,灯灭,他想起徐诀用衣袖为他擦掉脚底乌灰。
从那个节点,不管是往前或是往后,他都林林总总搜罗出不少片段。
他伸着个指头,抵在徐诀后心位置,再细细地往下划拉道,对方触电般转过来躺直,脸也冲向他:“你干什?!”
“好奇,”陈谴说,“你长得好,人品好,成绩除英语外都挑不出毛病,按说在学校会挺抢手,真没人追你吗?”
原本就睡不着,此刻受到生理心理双重嘉赏,徐诀更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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