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长年路取点东西,公交靠站六巷口,徐诀刚下车就顿住。
树影萧条,长街朴素,秋姑饼家门前排队买早餐的人们哄哄闹闹,聊家长里短,聊邻里不和,聊街口的发廊洗剪吹从二十五块涨到三十块。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辆停在路边的浅金色慕尚,和倚在车头抽烟的男人。
蒋林声面容蒙着层潦倒,修身西装布了几道不体面的折痕,气质还在,只是少了几许风光。
徐诀回去取完书包,走出巷口时蒋林声抬头掠他一眼,兴许每个走出巷口的人他都这样给一个眼神。
上课快迟到了,徐诀扫了辆单车跨上,下小坡的豁口刚好被慕尚挡住,他捏响了铃铛,冲蒋林声喊:“叔。”
蒋林声刚过而立,闻声皱了眉。
徐诀抬抬下巴,前轮对着慕尚光滑的车身:“你车挡道了,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