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四十,”陈谴说,“去广场末班车已经过。”
“完,错过倒数怎办。”徐诀加快动作,看起来像要速战速决,“看不烟花你会不会很遗憾?”
陈谴这二十几年间遇过多少遗憾,这点不算什,看烟花也只是给自己个提前逃避工作理由:“没事。”
“据说新年头天就留下遗憾话接下来整年都不会太顺利,化学竞赛不会发挥失常吧。”徐诀将酒精灯拿过来,陈谴马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这盏没酒精,”徐诀离开座位,“去隔壁取盏。”
上边褐色封皮本子。
徐诀安置好集气瓶和水槽,混不吝道:“管它干嘛,老师又不在,实验报告谁爱写谁写。”
陈谴托着下巴笑,姿态很放松:“反正老师不在,你干脆连实验也别做。”
“那不行,不做交不差。”徐诀做起实验来眼神专注,手指捻住玻璃片将集气瓶口阖,氧气收集完成。
多少遍在手机里跟徐诀说好好备考,此刻陈谴也不出声扰乱对方思路,目光半垂望着徐诀骨节分明双手熟稔对付实验器材,细铁丝绕成螺旋状,末端绑上小截木棍。
他转身跑出实验室,陈谴闲着,戳开软件查看附近有没有快车接单,听到门外折返脚步声,他抬头,不料眼前骤然暗。
借屏幕透出光依稀能看到徐诀手从墙上电灯开关挪开,陈谴不明所以:“怎,不是怕黑吗?”
“你在啊,怕什。”徐诀捧着个酒精灯回来,点燃灯芯同时,陈谴手机自动熄屏。
四周沉入黑暗,只剩灯芯上跳动着盈盈火光,它像颗苏醒心脏,很微弱,却很清晰地描摹出彼此脸。
那瞬间,“糟蹋”这个词突兀地刺进陈谴脑神经,使
这些没有温度材料不如徐诀手背皮肤下蜿蜒青筋吸引人,陈谴毫不掩饰自己赤裸探寻目光,顺着那些筋脉寸寸往上攀爬,到挽在小臂袖口处滞留刹,又继续有目性地跃上去。
之前直没留意,贤中校服似乎换衣料,抻折间形成褶痕流畅堆叠,到肩线处渐渐平整,大约是因为少年身材完美,宽肩撑起臃肿校服使得褶皱缺少部分发挥余地。
再往上,陈谴撩高目光终于定在徐诀侧脸上,出神地想,不知道跟徐诀当同窗是什感觉,成绩那好,课间找他答疑会不会插不上队?话这多,课堂传个纸条是不是还要给学校附近小吃摊排个三六九等?人这好,早上能不能喊他帮忙打热水啊。
灌热水杯子将陈谴两手焐暖,他又想,虽然不太解同窗,但挺解同床,黏人得如同条发情大狗。
倏地,徐诀回头看他:“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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