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裤兜里签字过请假条,说:“陈谴,明天下午就出发去考点,大后天才回来。”
“行,好好考。”陈谴盯着电视屏幕,眼睛不带转,“徐诀,那个捷克狼犬跟你好像。”
还处在幼年阶段捷克狼犬不服管教,拼命撕咬束在身上皮带,得自由跑到雪地里撒欢,没留神就滑跤,看起来有点傻气。
阳台门没关,风拂进来把没压好请假条吹地上。
徐诀没捡,道:“你不就是想说傻。”
徐诀错愕,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你不是说不会搬吗?”
“可没说过。”陈谴没藏住笑,“你先坐下,把核桃吃再去洗澡。”
搁平日别说剥核桃,陈谴给自己递瓣橘子徐诀都能乐上半天,此时对着干干净净核桃仁却乐不起来,拈颗嚼,硬,再咬颗,涩。
像他这刻心情。
陈谴心情和他截然相反,捧着热牛奶,上半身舒服地陷进沙发靠背,两腿搭在茶几上,以个完全放松姿势看纪录片里冲主人撒娇大狗。
早?”
陈谴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播着个动物纪录片,他没看得多认真,手里还在剥核桃:“有点困,就提前下班。”
徐诀经过沙发没坐,径直上阳台将外套扔洗衣机里:“困怎还不睡?”
陈谴知道徐诀想听自己说不睡是因为等他回来,陈谴偏不说,只把手边空杯子推,道:“想喝热牛奶。”
徐诀没辙,乖乖回客厅拿上杯子去给陈谴冲奶粉,添两颗方糖,汤匙搅开,他端着冒烟儿杯子到茶几前。
面对近在眼前分别、陈谴若即若离态度、不被重视十八岁生日,他受挫、难过、遗憾,掺在起搓成股无名火。
最后,他捻起颗胡桃仁朝台面狠力砸,起身碰衣服走去浴室:“去洗澡。”
浴室门砰地合上,陈谴嘟囔
徐诀喉咙发干:“什时候搬?”
牛奶太热,陈谴只贴着杯沿抿小口,上唇沾上奶白圈,他伸舌舔去:“说不定。”
徐诀问:“那这间屋子怎办?”
陈谴不冷不热:“留着,你继续住。”
这些天徐诀持续走在低压边缘,感觉自己第次追人就出师不利,反而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搁下杯子时徐诀视线被旁挂件吸引住——就是个普通调色盘图案挂件,挂件钥匙圈上还扣着枚钥匙。
他怔在那,维持着弯腰姿势,没记起屋里有跟这把钥匙配对门锁。
陈谴把嵌在壳里核桃仁抠出来:“闪开,挡住看电视。”
徐诀没闪,指着那枚钥匙问:“这是哪?”
陈谴剥完核桃,餐巾纸上堆满满小山,他拽过垃圾篓将碎壳往里拨:“新房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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