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玩偶,他托起藏在后面钥匙,徐诀出门没带书包,那应该还没发现这份礼物。
手松,柴犬又晃下来,陈谴弹它脸,暗骂句“傻子”。
昨天下午才到这边镇区,陈谴很多地方没逛过,在酒店闲着也是闲着,他收拾收拾出门,没带什东西,就揣着部手机,碰上什有趣就拍下来,市井烟尘、街头繁闹,公交上戴兔耳发箍小女孩、馄饨碗底尾逼真陶瓷金鱼……
勺沿磕上鱼尾,陈谴将剩下只馄饨捞吃,收起手机招车到本地艺术馆参观。
陈谴向来逛艺术馆就忘记时间,兜里手机振动,他接电话时才发觉已过晌午。
第二天早上徐诀得赶考点,天刚亮就起床拾掇,临出门前趴在陈谴床头,人家考前虔敬拜孔子像,他不搞那些虚,只想喂饱眼球提提神。
提神是由于昨晚辗转半宿入不梦,同住屋却分睡两床,他看得见摸不着,满脑子都是幽暗光线下陈谴为他伏身,心乱得想把人推醒帮他再冲发。
咖啡和风油精估计都不顶用,到头来还是得靠这两眼来吊足精神。
徐诀扒住床沿,看不够,还要上手摸,指腹抚过陈谴薄薄眼皮,昨晚这双眼睛盛着他;指节顺着眉心滑到鼻尖,当初陈谴就是这样哄他;再揉把软和嘴唇,指甲轻点新换唇钉,本来他坚持认为这是狼头,不过陈谴都喊他徐小狗……那就是小狗吧。
陈谴睡得挺沉,徐诀把人往床中央挪挪,省得对方睡姿不安分滚下床,揣上证件离开房间时没发出半点动静。
徐诀声音从听筒流出,在安静馆内显得突兀,陈谴握着手机退到门外:“考完?”
“刚回酒店,”徐诀道,“然后发现人去床空。”
“人嫌自个儿在床上待着无趣,到外面闲逛,”陈谴离开艺术馆,“你小柴犬没帮给你捎话?”
“捎什话……”徐诀以为陈谴给他留字条,忙大步走到床头柜旁抓着玩偶鲁莽翻,没见着字条飘出来,倒先让晃动钥匙挂件抓
室内温度适中,陈谴蒙头做足怪梦,梦到自己窝家里沙发上看纪录片,电视里捷克狼犬奔出屏幕扑他身上,用鼻子拱他眼睛鼻子,湿答答舌头舔他嘴上,很是黏人。
缠会儿,狗子往地上躺,翻过肚皮让他摸,尾巴扫过他手背,他顺手握住,晃眼间像触发机关,狗子变成徐诀,而他握在手里……
陈谴被惊醒,眼睁开,他手好好地搭在枕边,手中揪着被子角。
视野囊括住对面空无人气床,再近些,是扔在床头柜上书包,那只柴犬歪在柜沿,在冲他傻笑。
陈谴掀掉被子下床,魔怔般薅住柴犬尾巴,手感根本不似梦中,更复刻不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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