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就是近日受纷乱头绪缠绕才过来消遣,谁料伍岸还专爱给人头绪打上结,他抽回手,将手绳收进袖口:“饭怎还不上,你催催去。”
聒噪息止,陈谴总算吃上饭,他眼看伍岸在瞧得上眼男人之间周旋,人搂她腰、揉她臀,她也回敬,脸上始终带笑。
陈谴旁观着,这种场面他在麋鹿司空见惯,可那是别人,他不关心。
“午安姐。”他突然喊。
“今晚不能喝醉,没让人来接。”
“干活儿!”伍岸扬手将本子甩给旁边服务生,双肘撑住吧台,脸凑向陈谴,“人,哪个人?高中生弟弟?”
陈谴捣鼓桌上装饰品玩儿:“你怎总爱念叨他?”
“还不许念叨?”伍岸勾着笑,“吃进嘴里没?”
“疯?”陈谴说,“他才多大?”
转笔转得哒哒响,会冲他嚷嚷,虽然小闹完会道歉。而这时特地克制,大概是担心惊扰他睡眠。
夜深人静时难入睡,此刻听着外面客厅动静,陈谴却安心无梦地补觉,醒后掀锅盖找早餐,端着布拉肠经过冰箱时顺手将便利贴拍柜门上——
“没放辣椒圈,怕你辣过头招接不住……是个生理正常男人,你别总是欺负。”
陈谴没往沙发上坐,就捧着餐盒戳在冰箱前边看边吃,餐盒见底,他也将翘着边角各色便利贴逐字温习完。
下午,陈谴夹上两本资料跑去约见几个人,又是费尽番口舌。直至倾辉引暮色,他叫车前往万灯里,没去麋鹿,直奔咕哝占吧台视野最好位置坐下。
“怎不大啦,不止大,还堪比金刚石呢。”伍岸叹声,“也尝过高中生,结果那小屁孩怕啦,搞炮就跑,真让人食髓知味。”
陈谴头疼:“你真是……说年龄。”
“管你说什。”伍岸哼声,“你不吃让给,瞧那弟弟鼻梁高挺,那儿绝对优质。”
鸡尾酒端上来,贝里尼是餐前酒,陈谴懒得搭理对方无理索要,专心尝起酒来。
然而伍岸非要忙里偷闲,摇他小臂,蹭他小指,还勾他腕间红色手绳:“不对哦小谴,问你吃进嘴里没,你怎不澄清感情?真喜欢上啦?在等他长大?”
伍岸刚跟个男客调完情,转身见着他吓跳:“这谁呀,多久没来啦?”
“上个餐,再调个贝里尼。”陈谴搭着吧台,目睹对方从胸口里抽出支削刺玫瑰,是刚才男客插,“你又换老公?”
“这个还沾不上呢,刚刚抓过,短,没劲儿。”伍岸将玫瑰折枝扔脚边垃圾篓里,摸来个本子记下,“份饭,肉丁还是肉丝?”
“不就切成块和丝区别?”陈谴说,“块吧,有嚼劲。”
“好,贝里尼?度数这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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